木樨在西汶州等了他六年,他不能再辜負她了,北部邊關的仗快打完了,皇上馬上就要親政了,他要正大光明的迎娶木樨,抱得美人歸。
清晨,樹林裡的鳥叫聲把木樨吵醒。
日頭還沒有升起來,應該剛到卯時。
屋裡屋外都沒有衡三郎的影子,她一急便喊起來,“道友,道友!”
剛喊了兩句衡三郎便冷著臉出現在她面前,“我像牛鼻子老道嗎?”
木樨想到他昨晚揮鞭的樣子,像斬關奪隘的大將軍,確實一點都不像牛鼻子老道。
狡辯道:“我習慣了稱呼你做道友,習慣而已。”
衡三郎不再說話,小童養媳什麼都好就是“習慣”不好。把獅子驄牽過來扶她上馬,送她回木仙山莊。
提到回山莊木樨慌了,昨晚一夜未歸也沒有告訴三姨娘,她一定擔心了。
“我一夜未歸,三姨娘一定急壞了。”
衡三郎倒是很平和,“悍將軍把柔姬帶回去了,馬場裡又少了兩匹馬,高大奎必然知道你跟我走了。他會在巧珊圓話,巧珊會替你在三姨娘面前遮掩的。”
木樨還是有些擔心,“巧珊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果她把你的事告訴三姨娘怎麼辦?”
巧珊自從跟隨了木樨一直在藥鋪和匡家老宅子裡兩頭跑,幾乎不踏足虛無草堂,也沒有機會見到衡三郎。
衡三郎牽著馬上了山間小路,“大奎看著憨憨的,脾氣卻倔得很,我手把手的教他養馬,知道他嘴嚴著呢。他不會在巧珊面前提起我的,你儘管放心就是。”
說著飛身上馬,獅子驄撒開四蹄向木仙山莊奔去。
木樨身體微僵,和道友同乘一騎,還是有些微尷尬。
昨晚他們也是這樣,當時她是被遍地的死屍嚇住了,顧不了許多,今天卻清醒的很。
衡三郎把木樨送到馬場外,從懷裡拿出兩棵百年人參交給木樨,讓她給三姨娘配藥用。
“我還有其他事就不陪你了,照顧好自己。”
木樨點點頭,揮揮手走進了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