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倪後安這麼說以後,寶辰反倒有些無奈的笑了幾聲,然後對倪後安說道:“聽你這語氣,我們不像是合作,更像是一種上下級的領導與被領導的關係。”
倪後安斜了寶辰一眼後說道:“年輕人,你該不是這幾天在外邊野習慣了,自己的野心也跟著膨脹了起來吧。你首先要知道,上級能做到這樣的讓步可是史無前例的,你所說的合作那只是你跟我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算你真有什麼力量能把我和全子之間的某些協議曝光出去,受到處罰的也只是我個人,我多少還是瞭解你們的能力的,如果沒有我在這之間斡旋,隨便換一個人,你以為上級還能讓你們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和我談話嗎?”
聽到倪後安這番話,寶辰心中不禁產生了一些想法,倪後安的話不無道理,從在社群裡成為主力力量之後,到成功逃出社群,然後再到狙擊全子的物資,他們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失敗,這些成就不免讓寶辰心中產生了一些錯覺,他開始覺得他們這群人能幹成更大的事情!可是,如果冷靜分析,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群“勇敢”的群眾,如果官方想要採取一些強制手段讓他們不插手任何事情,他們其實也是無力反抗的。
倪後安見寶辰沒有說話,於是又向寶辰擺出了一些利益誘惑:“我之前也說過了,現在只是包括風城在內的部分省市受到了災難的侵襲,大部分地區還都是安全的。所以,我們有充分的力量去調查你們每一個人。就不說別人,單說你自己,我們知道你在此之前還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如果你能在這次的任務中表現良好,等情況好轉了,我們可以給你推薦到適合你的崗位上去。”
這一下可是戳中了寶辰內心的痛點,他之所以從前過著那種整天沉迷酒精,渾渾噩噩的日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沒有一個看起來體面的工作,不管怎麼說,這對未來是一個機會。可是寶辰轉念一想,他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前途就把自己最好朋友們的性命推到風口浪尖上。
正當寶辰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倪後安伸出手製止了寶辰的再次開口,反而是先寶辰一步講了出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委派給你的所有任務你個人是肯定完成不了的,至於你們整個團隊的人,我們都會酌情考慮讓他們在以後獲得更好的發展平臺。”
寶辰突然間有些奇怪,這個倪後安明明在昨天的對峙當中還處於下風,怎麼經過一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可是正如他們自己所想的那樣,想把所有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真的猶如蚍蜉撼樹,所以寶辰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倪後安這個時候倒是不吝嗇,送給了寶辰一臺先進的通訊裝置和幾臺對講機,並且告訴他們以後會針對需求提供相應的物資。
倪後安走後寶辰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但是東林還是寬慰了寶辰:“要說我,其實我們已經做到極致了,倪後安這個人有多麼的盛氣凌人我們也見識過了,這兩天他能心平氣和的和我們打交道很難得了。而且現在,我們身後有了他們的支援,施展身手就方便多了。”
寶辰聽完東林的話勉強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但是我總覺得把大家的命運由我一個人來決定有些不妥。”
東林瞪大了眼睛並且抬高了聲音說道:“這個我可真得說說你了,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經歷的生死時刻不算少了吧,更何況你的那些好兄弟。自私點講,我本來就不是作戰部隊的,我只要申請和倪後安回去他百分之百會同意,可我為什麼留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你張寶辰是個漢子,也因為你們這群人是我見到最可靠的人。”
聽到東林的話,寶辰面露尷尬,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因為大家跟你一樣的信任我,我才不敢那麼輕易的下決定,這次真的是沒有退路了。”
東林拍了拍寶辰的肩膀說:“你呀,就別這麼婆婆媽媽了,什麼退路不退路的,倪後安並不是我們的敵人,而且以後困難肯定要比現在多,你要總是這麼瞻前顧後的反而會把事情複雜化。”
寶辰聽了東林的話後,覺得不無道理,心裡也踏實了一些。二人回到大鐘後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大家,其實大家遠遠沒有寶辰想象的那麼糾結,海洋和西飛更是顯得有些興奮,海洋就是單純的覺得刺激,自己長這麼大就想做一個人民警察,現在有機會真正的打擊違法犯罪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西飛是覺得他們越是能受到倪後安的重用,他們越是能接近事情的真相。
好奇心這種東西就是這麼讓人上癮,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像普通群眾一樣跟著大部隊撤離,那就接觸不到這些事情,可能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天冶也開導起了寶辰:“正如西飛說的那樣,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從咱們兩個的大巴車被撞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們的不平凡。而且我們這群人,之前忙工作忙生計,很難聚在一起,偏巧是這樣的事情讓我們聚在一起,這可能就是老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