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大鐘的這一夜除了丁柔之外,大家都沒怎麼休息。
因為大鐘是一所五層的建築,每層又分佈著格局不同的寫字間,雖然外邊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但很難說裡邊會不會生存著像變異老鼠這樣的生物,除了天冶和丁柔以外的人都進入到樓裡邊進行搜查工作。
丁柔留在車裡睡著了,天冶一直在她的旁邊守著。
看著旁邊熟睡的丁柔,天冶也是百感交集。他們之間這一次的和好已經忘了是第幾次了,但和從前不一樣的是,誰都沒有和對方先明確提出重新在一起,一切似乎就是那麼的水到渠成。可是,天冶的內心是深刻知道的,要是在沒有災情的社會中,他這輩子幾乎就再也見不到丁柔了,一個任職于軍區的大家閨秀,一個天南海北四處奔波的建築師,在丁柔顯赫的家境下,這就是一段門不當戶不對的孽緣。
天冶和寶辰對待感情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心裡,除非是自己特別想說的時候才會說出來,否則一直都是守口如瓶。要是說他現在對待他和丁柔之間的感情還是那種順其自然的心態未免有些太過了,自私一點講,他希望現在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丁柔是依賴他的,如果生活恢復了以前的寧靜,那會不會像從前一樣,兩個人又是無疾而終。
不過除此之外,天冶最開心的就是見證了寶辰在這幾個月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成了蛻變。這些年,他待寶辰如弟弟一樣,現在看著這個“弟弟”成長起來,再不是那個有點什麼事就喊著“冶哥,救我!”的傻小子了,心中不免有些欣慰。而對於他自己而言,就是一門心思的想去幫助寶辰把每一件事情做好,成為他有力的左膀右臂!
在天冶看護著丁柔的時候,其餘人都在大鐘的樓裡面進行著搜查的工作。整個搜查工作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說來也非常奇怪,大鐘裡邊居然什麼可怕的生物也沒有發現,這對因為連夜行動早已經精疲力盡的大家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訊息了。
在做了簡單的整理之後大家就各自找個較為舒適的地方暫時休息了,因為經歷了一夜的奔波大家很快就睡著了。寶辰依靠在牆角,閉上了眼睛本來也想休息一會,但是就在即將睡著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一些動靜,睜開眼睛後發現原來是衣雲海起身離開了這裡。寶辰有些好奇就跟著衣雲海離開了。
衣雲海來到了天台,架起了自己的狙擊槍似乎是在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寶辰走到了衣雲海的身邊說:“你不困嗎?怎麼不去休息一會?”
“大家都休息了,誰來負責警戒呢?”
寶辰想想衣雲海說的話也對,所以就決定留下來陪著衣雲海。
衣雲海看寶辰坐到了自己的旁邊說:“你不用留下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寶辰看著衣雲海還稍顯稚嫩臉龐說:“這你就不對了,別的我不知道,軍事電影我還是看了不少的,狙擊手都得配備一個觀察員,我在這當你的觀察員怎麼樣?”
“我不需要什麼觀察員。”
寶辰沒有因為衣雲海冷淡的態度就有所退縮,而是繼續說道:“那這個不符合常理啊,你們部隊的狙擊手應該都有觀察員,怎麼可以單獨行動呢?”
聽到這裡,衣雲海才把眼睛從狙擊鏡上離開看著寶辰說道:“你哪來的這麼多問題,有時間你去休息一會不好嗎?能不能別在這煩我。”
衣雲海的話非但沒有趕走寶辰,反而使寶辰更有了興致,然後說道:“要我說你啊,你不是不需要觀察員,而是因為脾氣太臭了,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溝通,所以沒人願意和你搭檔吧。”
聽到這話的衣雲海似乎已經有些生氣了,他狠狠地瞪了寶辰一眼還嘴道:“隨你怎麼說,跟你沒關係!”
寶辰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譏諷著衣雲海:“多半是被我說中了吧,不過沒說中也沒關係,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你可能就是因為槍法太差了,沒人願意跟你一組,免得替你背黑鍋!”
寶辰話音剛落,衣雲海“咔”的一聲就把槍撂在了一旁,然後站起身對寶辰說:“張寶辰!你到底什麼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
寶辰沒有被衣雲海的動作所幹擾,靠在牆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你急什麼啊,被我說對了面子上掛不住了是不?沒關係的,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來,你跟我好好講講,就你這種水平在部隊裡是怎麼被人嫌棄的?”
聽到此話的衣雲海再也控制不住了,雙手拽著寶辰的衣領直接把寶辰從地上拎了起來。咬著牙說:“我看在你一心帶著大夥救出江哥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動手,現在你收回你剛才的話還來得及!”
寶辰看了一眼對方,然後把頭扭向了一側說:“臥槽,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