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蘇蒔將領帶的一端綁在她左手的手腕上,另一端則被蘇蒔自己牽著。
常姞看到後輕笑著,她喜歡所有與蘇蒔的羈絆,無論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
因為重逢喻容帶來的關於回憶的悲傷已經遠去,她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眉目間帶著輕快的狡黠,說道:“姐姐,這是要和我玩什麼pay嗎?”
接著,她大膽地調侃道:“可是,這樣我好像一隻小狗……不過,做姐姐的小狗,我可是樂意之至。”
“誰讓我喜歡姐姐呢。”常姞抬起頭,包廂裡她的目光是韌性的絲線,渴求著纏繞一個人的靈魂。
只是她在心裡又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可是姐姐,我對你可從來不止是淺薄的喜歡。”
蘇蒔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常姞的腦勺,聲音依舊是沒有波瀾的冷淡,但多了些細微的笑意:“不是,別亂腦補,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需要把我綁過去?”
蘇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想解釋她只是想給常姞加上一道鐐銬,這道鐐銬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牽引。於是,她側眼說道:“你也可以解開。”
“算了,我就喜歡被姐姐綁著。”常姞笑著,眼尾的紅痣鮮豔動人,看不出受傷的神色,而是動人的嫵媚春光。
常姞其實明白蘇蒔的意思,姐姐擔心她沉浸在負面情緒裡,於是讓她的注意力因為這條領帶而轉移在姐姐身上。
喻容的話常姞並未放在心裡,那些話可以傷害上一世的她,卻再也傷害不了現在的她。當她從外求轉向內求時,當她做到課題分離時,就不會因為別人的話去為難自己,就不會再跳進別人給她挖好的自證陷阱裡。
只是悲痛的回憶因為喻容的出現而猝不及防地朝她襲來,讓她被創傷過的靈魂隱隱作痛。
但是不在意是一回事,被人關照是另一回事。
她順從地任憑蘇蒔為她綁上領帶,任憑蘇蒔握住領帶,牽著她往前走。
常姞乖巧地跟著,目光落在黑色的領帶 上,明明姐姐沒有觸碰她的肌膚,她卻覺得這根領帶是姐姐撫慰她。
坐上車上時,蘇蒔打算側過身給常姞系安全帶時,她看著常姞的神色,莫名咀嚼出了眼神之中的憧憬之意。
蘇蒔坐直了身子,一手將手中的領帶往前一拉,常姞順勢被拉到她面前,蘇蒔抬手撫摸著常姞的臉,在昏暗的車廂裡問她:“怎麼覺得你的眼神裡有期待,你在期待什麼?”
在蘇蒔的目光注視下,常姞驀然抿了一下唇瓣。姐姐問她,她在期待什麼?
她在期待與她在一起時會發生的一切。
但是此時此刻,她看著蘇蒔近在咫尺的唇瓣,藉著朦朧的月光她執意於窺探那裡的紋理。
於是,常姞陰差陽錯地說了一句:“姐姐,我可以吻你嗎?”我可以在今天去感受你的唇瓣、你的紋理、你的溫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