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罕將那草放進掌心中用力揉碎,綠色汁水從指縫中溢位,接著一點點塗在祝堯的腿上。
動作很輕柔,沒讓他感受到什麼痛苦。
“你在哪裡找的?”祝堯問。
“聖殿山上就有,不過你們神國的人似乎都認為這是雜草。它在西陸很有名,達日爾人有再大的傷口都用它來治療。”
賽罕的手託著祝堯的大腿,明明大腿不算細,但在他手中卻顯得十分纖細,一隻手就能環握。
“謝謝你又救了我。”祝堯認真說。
“隨手的事。”
“那,能麻煩你把腿合上嗎?”祝堯忽然說。
賽罕抬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看到。”
“那不就好了。”賽罕將繃帶再次纏上,將那條白皙的腿放回床上,蓋上薄被。
“你也挺倒黴的,不然也不會被我救那麼多次。不是說你們那神挺靈的,多拜拜唄。”賽罕站起身。
這話讓祝堯笑起來:“事在人為,神也只是人心靈寄託的一種方式,是一種信仰,並不能真正解決什麼。”
賽罕深以為然。
菲爾德率先回了亞馬蒂斯古堡,哈裡斯夫人惴惴不安地坐在大廳裡,看到他時竟然罕見地迎上來。
“哈裡斯夫人。”他打招呼。
哈裡斯夫人心神不寧,問他:“聽說弗吉尼亞將一個漂亮的男孩留在神殿?你有見到他嗎?”
菲爾德不動聲色地觀察哈裡斯夫人,想來昨天她並沒有參加儀式見到那個男孩,溫莎爾和多德也沒對她提起,只是聽到別人這麼說就升起了危機感。
“是的,夫人,不過是個普通的男孩,沒什麼特別的,他昨天因為救教皇受了傷,才被特許留在那裡養傷的。”他說。
“哦哦,那就好。”哈裡斯夫人放下交纏的手,她退後一步笑著說:“沒有耽誤你時間吧,菲爾德,我們見面實在太少,你有時間一定要多來家裡坐坐。”
菲爾德淡笑:“謝謝您的好心,不過為了讓您不把我當成客人一樣對待而且不自在,我還是少回來的好。”
他頷首,繞過哈裡斯夫人回到自己房間拿起遺落的東西離開。
他想去跟曾祖父道個別,卻被告知克裡曼斯在弗吉尼亞走之後就生氣的閉門不見,只能作罷。
在回軍校的路上,菲爾德在思考該如何讓祝堯遠離亞馬蒂斯家族,以他在這個家族裡待了那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柔弱的祝堯如果在這裡生活一定會受到傷害。
三號公館
奧古斯特推開門,裡面熱鬧的像大街上的集市,無數人在吆喝喊價,甚至還有因不滿對方出價而互毆的。
直到大門開啟,裡面的人看到身穿騎士裝的奧古斯特及他身後的騎士們突然臉色一變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