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與堂兄有何干系。是好是壞,我自己忍著。”南聲聲一腳將地上的膏體踢到堂下。
“你……”南霽川氣得臉漲紅,剛要發火,就被徐氏攔住。“好了川兒,你妹妹剛回來,少說兩句。”
自始至終,侯爺這個親爹,始終沒替南聲聲說句話。
老夫人嘆了口氣,“是我疏忽,現在尋大夫也不遲。”
說罷,她就吩咐下人,“快去把府醫找來,給丫頭開些好的凍傷藥。順便診診看,三年前的舊疾養得如何。”
南聲聲覺得自己沒病。
其實三年前她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病,只時不時嘔吐發熱,但過陣子就好了,絲毫不影響她爬樹鑽洞。
是大夫愣說她染有惡疾,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著。
母親自然是擔憂她,便日日為她尋醫。
片刻後,府醫來了,替南聲聲細細診脈。
“如何?這丫頭的病可有好轉?”老夫人緊緊握住南聲聲的手,滿是憂心。
府醫皺了皺眉,又嘆了口氣,面色黑成一片,看得眾人心裡頓時一緊。
“肝木過亢而犯脾土,氣滯血瘀兼有心陰虧損。”
府醫蘸墨寫下脈案時,筆尖在“心有鬱結,思慮傷脾”八字上懸停良久,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被徐氏拉著的南霽川見狀,頓時冷笑。
“莊子上好吃好喝養著,哪裡來的鬱結?像她這等沒心沒肺之人,最是不可能思慮過多的。”
果然,人心中的成見是座大山。
以往大度不拘,不意味著她沒有心事。
南聲聲緊緊抿唇,她已不想還擊。
“川兒住口!”老夫人立時喝住。
南霽川還準備繼續說什麼,被自己父親一個眼睛瞪了瞪,頓時閉了嘴。
“給她開最好的藥。既然回家了,便讓祖母好好疼你,日後不會再受這些累了。”老夫人吩咐府醫。
南聲聲覺得,祖母待她,似乎要比三年前更為殷勤。
府醫連連點頭,立馬寫了好幾張方子。
“你今日回去好生歇著,過幾日待你母親遺體運回,你還有得辛苦。”老夫人眼中又含起了淚。
說來奇怪,以往母親在府中時,與祖母之間也只是尊禮守制的婆媳關係。
要說極深的情分,那是沒有的,因為祖母向來就覺得像男子一樣上戰場的女子,不像個高門的兒媳。
奈何聖上賜婚,她也無可奈何。
可如今母親戰死,祖母竟成了全府最傷心的,甚至比父親流的淚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