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正拍了拍許晉年的肩膀,然後走到已經成了廢墟的十八號判官堂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又遇上了什麼邪魔,又得我去跑一趟了!”
說罷,趙守正一甩衣袖,徑直朝黃泉路而去。
許晉年朝趙守正的背影望了一眼。
大概是煉氣圓滿,應該是在‘神動’境吧。
與十六號的孫判官點頭致意,也沒說話,許晉年便回到堂中坐下。
無論趙守正是不是在私下裡搞事了,只要別找到自己頭上就行。
主意打定,許晉年回頭後堂住處,抓緊時間修煉起來。
轉眼又是第二天。
許晉年聽到前堂鎖鏈聲響,便從住所走出,回到公堂坐下。
緊接著。
只見兩名勾魂使者,神形狼狽、鼻青臉腫地拽著一名約莫三、四十歲的光頭,走進堂內。
這光頭長相沒什麼特別之處,很是普通,屬於丟在人堆中認不出來的那種,身上穿的是件破爛僧衣,看來是個和尚。
唯一顯眼的,是在這中年和尚的神態,時而沮喪,時而怨恨,他脖頸處還有一圈縝密的線腳,將光頭與身體縫在一起。
看來這和尚是死於砍頭,不知是犯法被斬,還是被仇家所殺。
“大人,僧人遠嗔勾到!”
兩名使者朝許晉年行禮道。
許晉年打量了這兩使者一眼,問道:“你們二人這幅樣子,是這叫遠嗔的不服勾拿?”
“正是。這和尚仗著練了些土法小術,為難人家爺倆,差點把人家小孩給弄死,結果自己實力不濟,反倒被人給反殺了。”一名勾魂使者道。
另一名使者也道:“這遠嗔死了之後,還怨氣滋生,要去找人家報仇,我們拿他,他還反抗,我倆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這人鎖住,帶了回來!”
這和尚聞言,罵罵咧咧道:“你們這假陰司、假鬼差,全都是假的,有什麼資格勾我?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走!”
假陰司?
假鬼差?
許晉年微微蹙眉,執天監陰司相對於陽司來說,名聲不顯。
在絕大多數的寧國平民百姓中,根本分不清執天監陰司和真正的陰曹地府有什麼區別。
這叫遠嗔的和尚,雖然聽說練了些土法小術,但連兩名勾魂使者都打不過,顯然屬於底層普通人哪一類。
那此人是從哪裡知道的,執天監陰司是‘假陰司’?
許晉年自然是想不明白。
不過有生死鑑在,待會兒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