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如贏丹所言,張康樂請動了廷尉府的人出面,藉此威懾這些鬧事的老賊。
而這些頂著舊貴族頭銜的老賊,在見到廷尉府來人之後,那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不少。
但依舊仗著身份,仗著年長的威望,試圖鼓動身邊的年輕人一起聲討。
“普天之下,已為秦土。但始皇遷我等入咸陽時,已是收盡我等家財,如今何以用山間爛葉忽悠我等購置,這定然是贏丹那無德匹夫想出來的奸計,想要藉此榨取我等銀錢的。諸位千萬要剋制,不要再花錢購買了。”
此話一出,現場的舊貴族年輕人頓時吵鬧了起來。
見場面再度失控,躲在暗處的張康樂不禁老臉一黑,隨即問向身旁廷尉府的管事人趙鵬:“趙大人,那鼓動造事的老賊你可認得?”
介於張康樂是公子府的管家,趙鵬還算客氣,遂說道:“那老匹夫薅白食的舉動也不是一兩次了,曾經好像是齊國的博士,。”
“就這德行?博士?這不是仗著讀過點書耍流氓嗎?”張康樂目瞪口呆,活了一輩子壓根沒見過這種貨色。
聽到張康樂牙尖嘴利的話語,趙鵬不禁有些側目,遂而笑道:“哈哈,張兄倒是說的貼切,這就是耍流氓。”
“張兄可知我廷尉府最怕什麼人?”
聽到趙鵬改口稱自己張兄,張康樂一張嘴頓時咧到了耳根,笑道:“在這咸陽城犯了事,還有什麼人是趙大人辦不了的嗎?”
趙鵬輕輕拍了拍張康樂肩膀道:“這張兄就不知道了吧,我廷尉府專門管京畿府辦不了的案子,這個張兄應當清楚。”
“作奸犯科的地皮流氓好說,我廷尉府的大獄管夠,但怕就怕眼前這種耍流氓的文人,憑著一張嘴,愣是讓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聽到趙鵬這麼說,張康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隨即嘆道:“哎,公子只讓我找趙大人出面,卻沒說怎麼處理,這就難辦了。”
說完,張康樂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酒樓門口,又道:“總歸不能讓他們繼續這麼鬧騰吧”
趙鵬也是心思活絡之人,自然聽出來張康樂話裡有話。
但礙於贏丹的威名,趙鵬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張老弟放心,既然是公子吩咐的事情,我廷尉府自會力保此處的買賣交易能繼續進行。”
話音落下,還未等張康樂作何反應,便見趙鵬手握腰間秦刃,慢慢悠悠走了出去。
“許博士,您老人家不在家裡享福,跑來這裡湊熱鬧作甚?”明眼人都能聽出來,趙鵬話中帶著譏諷之意。
許胥倒反滿臉的榮光,拱手笑道:“當不得趙大人一聲博士。”
這是當不得嗎?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說,老夫就喜歡趙大人喊老夫一聲博士
跟這許胥打了幾次交道,趙鵬深知這老頭的難纏,索性直撲正事,道:“我看吶,許博士還是早些歸家吧,這茶葉乃是金貴之物,非尋常人能喝的。”
趙鵬這話一出口,許胥老臉頓時一黑,吹鬍子瞪眼道:“合著老夫就是個尋常人?尋常人就喝不得?”
趙鵬沒接話,但許胥卻是來了勁,眼睛微微一眯,隨即笑道:“我以為,這茶葉本是山野尋常之物,我等尋常人自然喝得,且看西郊那些百姓喝得,我怎就喝不得?難道這不是有人誠心欺詐我等嗎?”
果不其然,這老頭又開始死亡纏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