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還能抓住什麼?
我只是北境地一個過客麼?
生命終將是宇宙的過客麼?
平靜地閉上眼,我忽然想,死了以後,我會奔赴黃泉天,還是回到大唐的陰間呢?
這些念頭匆匆閃過,也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颶風刺進了我的脖子,猶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咦?”天支風驚呼道,颶風化作鋒利的風刃,斬中我的背心。 我依然奇蹟般地毫髮無損。
天支風楞在當場。
難道是魘虎眼珠?我腦海中靈光一現。 服下魘虎眼珠後,我擁有破雲碎風的神奇力量。 當風力接近時,莫可沛御的壓力確實令我內腑劇痛,苦不堪言。 但真的擊中了我,反倒沒事。
一念及此,我又驚又喜。 猛然轉身,探手抓住了天支風。
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記,天支風痛撥出聲,風刃化作旋轉的風柱,將我捲入。 我咬緊牙關,死死抓住對方,就是不送手。 天支風發出悽慘地嚎叫。 像發了瘋的公牛橫衝直撞,時而竄上天際。 時而撞向地面;身軀時而變成翻滾的龍捲風,時而收縮成纖長微弱的風線。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灼燒發燙。 在天支風驚人的高速執行中,我的內腑頻繁震盪,痛如刀絞,只憑著胸中一股堅韌的血性,苦苦支撐。 大約過了半注香地時間。 天支風的速度放緩,身軀漸漸縮小,似被我抽乾了精氣。
狂吼一聲,天支風左閃右突,不斷拔高,又陡然從幾萬丈地高空筆直衝下,一頭撞擊入地。 “砰”,泥石崩濺。 地上炸開一個大凹坑。 我口中鮮血狂噴,眼前發黑,幾乎要暈死過去。
“呼呼,饒了我吧。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天支風忽然變臉,趴伏在地。 痛哭流涕:“呼呼,小的我油蒙了心,竟然不知好歹和您作對。 請您高抬貴手,饒我一條小命吧,呼呼。 ”
我一下子如釋重負,跨騎在他身上,雙手緊抓不放。 急促喘息了一會,我才道:“饒你?讓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考慮※#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考慮。 我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芥子袋呢?快※#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快去找!”
天支風乖乖聽令,揹負著我滿場遊走。 找到芥子袋,我立刻掏出一把把補藥丹草。 吞進嘴裡。 大量的靈丹妙藥頗建奇效。 我調養片刻,便緩過勁來了。
天支風偷瞄了一眼芥子袋。 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嘩啦嘩啦”,奇異的轟鳴忽然再次響起。 遙遠的視野盡頭,依稀晃動著水藍色地光波。 四周氣機牽引,有規律地運轉起來。
“咦,這次怎麼換了個地方?”我蹙眉道,“那件東西已經被人掠走了?”
“它還沒出世,怎會被掠走?即使出世了,誰又能掠走它?”天支風奇怪地看著我:“啟靈母井會走動,難道你不知道?呼呼,你到底是誰?”
啟靈母井?原來出世的寶物叫做啟靈母井。 我獰笑一聲:“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問我?老實點跟我走!”我揪住天支風,拽向癢蟲草叢。 可憐的空空玄,已經癢得昏倒在地了。
天支風面色如土,口口聲聲求饒:“您一定是高層來的大人物。 不,您一定是血脈最高貴的王族!大人有大量,只要您放過我,我甘願做您忠實的獵物。 ”一直被我死抓不放,他的身軀急劇萎縮,大腦袋也痙攣般抽搐不已。
“好,我饒你一命。 ”我拔起一根癢蟲草,丟到天支風腦門上。
天支風呆若木雞,我好整以暇地鬆開他,笑道:“不就是癢蟲草嗎,有什麼好怕的?”
“你,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呼呼。 ”天支風癱軟在地,臉上露出絕望地神色。 “癢蟲草的絨毛一旦沾身,就會寄生,慢慢吸取宿主的精血,直到對方變成一具乾癟的屍體。 呼呼,完了,這下完了。 ”
我這才確信他沒有騙我,沉吟再三,道:“被癢蟲草寄生後,能活多久?”
“呼呼,最多一天。 ”
“你反正一死,不如碰碰運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