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帶動兩人在崖壁間來回搖擺不定,時不時撞在崖壁上,好像盪鞦韆。
周大寬見有驚無險,重重出口氣,雖未感受這生死瞬間,但緊張的心境已和二人相似。他迅速攀爬向上見崔勇癱倒在地,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雙手。雙掌被繩子磨的皮爛肉裂,深可見骨。
他本來心存怒火,見此不忍責怪,迅忙掏出瓷瓶,扯下衣服給崔勇包紮,“我先下去,等你傷好點再找我們。”
崔勇木訥地搖了搖頭。
郝新,趙冉還在懸崖慢慢晃悠。經過了適才的生死瞬間,均是心有餘悸,衣服已被汗水滲透。
此刻形容倆人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再貼切不過。
繩子勒的他們都覺渾身酸脹,郝新也不管穴道是否解開,用力地扭動身體想緩解痛脹感。
忽覺手指能動,接下來又活動手腕、腳腕、脖子都能動彈。欣喜之下,說道:“我穴位解開。你試試能不能動。”
趙冉白了他一眼,眼見對方嘴角,鬍子,佈滿血液。好像天生就是紅色鬍鬚,樣貌又猙獰又滑稽可笑忍俊不禁,沒好氣地回道:“用不著你假惺惺,我早知道了。”
“啊。我忘了,你可是堂堂崇仙青年俊傑。怎能被小小點穴難住。”
“小……小”她想罵小淫賊,但想到自己和小淫賊捆在一起,說出此話實為不妥,硬生生地將後面幾字忍住。
郝新聽出她意。氣惱對方實在糊塗透頂。越解釋越讓她感覺自己做賊心虛,乾脆任由誤會下去,往後生死未譜這等小事屁都不算。
當下穴位已解,重要的是想法脫身,誤會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趙冉想起崔勇淫惡醜陋嘴臉,時刻打著自己主意,若是真讓他得逞,豈不……越想越怕越痛苦。
她痛定決心,待會下到崖臺找準機會自行了斷,免得遭到這些惡賊的侮辱。
想到了斷,她心中充滿了對家人、同門、師父、嚴師兄的嚮往、留戀、思念、不捨。
尤其是嚴師兄,真想撲入他的懷中大哭一場,訴說這幾個時辰中所遭遇的苦難和屈辱。
“你們親夠沒有?”崔勇雙手纏滿厚厚的布條,壞笑地看著兩人。“看不出小子對付女人有辦法,小娘們恐怕愛上你了。”
二人對崔勇的淫穢汙言,聽慣不怪了。
周大寬知崔勇受傷嚴重,不能繼續放拽,叫他先行下來,自己在上面小心翼翼繼續下放。
崖壁間長出碗口大小,縱橫交錯的藤蔓直通對面上千米遠。
時不時一團團,一片片雲霧從腳下向頭頂緩緩上升,偶爾穿過入雲陣之內,被那雲氣包圍,周圍什麼也看不見。
趙冉感覺如臨仙境,同時覺得越往下越冷。
郝新之前來過幾次,對此不足為奇。
緩慢下行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到達崖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