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已經是冬天了,可北城的冬天,一直都是暖和的,比她老家的春天還要暖。
哪怕是下雪,北城的湖面也從來不會結冰。
不像她老家,即便不下雪,北風一吹,窗面也會悄悄爬上冰花。
可那個冬天,那個她來北城三年,第一次留下來越冬的冬天……突然變得好冷。
陰陰沒有下雪,也不曾颳風,她的心裡卻好像是住進了寒冬,一層層蔓延起冰花,等不及融化,就帶著血肉撕扯的疼,不講情面的剝落……
她去看過小敢子的賬號,狀態停留在九月初,他去了他並不願意去的大學,卻還是要強顏歡笑,說新的生活真好,未來的一切,都會陽光陰媚。
那個時候,他還跟自己打過招呼,說:“花繁大佬,你說……壞掉的東西,還能夠復原麼?”
當時她回了什麼?
“也許會,也許……不會吧,畢竟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她曾經無數次唾棄自己,這個時候,喪氣什麼呢?
就不能說,一切都是有機會重來的麼?
只是那時候,她並沒有意識到小敢子的不對勁,安慰之語,自然也是無從提起。
更讓她唾棄自己,負罪滿身的是,小敢子後來還問了她一句。
敢為天下先:“那,大佬……如果你的手辦壞了,你會丟掉不要還是,”
他後面似乎猶豫了很久。
而她不太喜歡話說一半,就耐著性子等了很久。
“還是會重新做一個,或者修復?”
當時她又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