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淺顯易見,哪裡需要讓了?”
“前輩是前輩…實在是…”
七堂原本下了場的幾位都在客座品茶侯著了,一聽這話差點沒把茶杯給摔了,站起身就上了場,站在了孟鶴堂身邊兒。
誰還沒個二兩脾氣了?
我們帶著光環來的就該被欺負不成?
周九良上前拱手一行禮,道:“萬萬使不得,該如何還是得如何,前輩厚愛了。”
旁人說什麼都無所謂,畢竟那都是場下的話,有結果在大夥兒也都心如明鏡。但今兒這場上的彩頭要是讓來的,七堂這些兄弟們出了門得讓人怎麼說?
孟鶴堂皺緊了眉頭,罷手行禮道:“這絕對不行,這是賽場,有賽場的規矩。”
沒等多說,前輩拿出了前輩的架勢:“這是我的決定,你們也該尊重我的決定。”
您尊重這個比賽了嗎?
底下學子皆是年輕氣盛之輩,有幾個看不下去了都站了出來反對,連平日裡不與七堂交好的人也覺得這樣做過分了,紛紛說了幾句隱喻的話。到底是少年郎,縱使心有不平,但未受俗世浸染,心中仍有一番公義。
咱說歸說,鬧歸鬧,得憑良心。
眾口鑠金,難挽狂瀾。
最後仍是按著規矩來了:德雲書院七堂,大獲全勝。
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
德雲書院以壓倒性的實力,贏得了榕城百年來頭一場儒林節的魁首。
煙火當空,璀璨星河。
孟鶴堂拿著彩頭的時候,百感交集,紅了眼一串一串地掉下淚來。
周九良擁抱他,眼角眉梢滿是對他肯定的笑意。——角兒,你沒錯。
七堂的人都抱在了一塊兒,五味雜陳。
不為這一場煙花絢麗,也不為這一番奪魁榮耀,只為臺下的掌聲與歡呼。
從前不覺得人人說他們帶著師父的光環如何如何的,如今只覺著,遇上了師父,當真是此生之幸。
原來師父,一直替他們擋下了這樣不堪的事,只願讓他們做個無憂率真的少年。不為俗世所傷…
————————————
“他們這些臭小子比我那時候好多了,我那時候窮得就這一身褂子了!他們啊,這會兒再怎麼樣不還有我呢嗎。”
正因知曉世間殘酷,才格外珍惜,不願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