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陽一抬腕兒,揉揉少爺的耳垂,溫聲:“累不累?”
少爺搖搖頭,又點點頭。
陶陽一笑,像哄孩子似得:“別鬧。”
少爺往他頸窩裡又縮了縮,氣息暖暖地打在陶陽脖子上,語氣膩膩的:“多說點兒嘛,哄哄我。”
陶陽只覺著好笑,又被這傻少爺給膩得不好意思起來,笑著晃晃腦袋。
少爺窩著,笑容裡有些壞孩子的得逞,還像從前一樣有著少年的孩子氣。
陶陽想了想,說:“和你想說的一樣兒。”
少爺又膩歪著:“忘了,你說。”
從前都是他臭不要臉的纏著人家,什麼話都是他說的,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抓點兒緊多聽兩句。要不等這人家病好了,那角兒的脾氣可就上來了。
“我在。”陶陽的聲音低低的。
是啊,只要你在,有什麼不過不去的。
少爺笑得更歡了,眼睛攏成一彎月,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像是不讓自個兒笑出聲來,但心裡美得不行了。
陶陽也笑著,拍了拍頸窩處毛茸茸的小腦袋。
這是唯一的一次,兩個人都明明亮亮地說著話,沒有半點兒隱瞞不真。
少爺嘟囔著,嗓子有些濃濃的:“阿陶~我要和你睡。”
“好。”陶陽道。
“哼~”頸窩處一聲孩子氣的鼻音兒哼了一聲;傻少爺嘟著嘴,道:“不許不好。”
不許不好?這是什麼話…陶陽笑開了,果然是少爺脾氣,這意思就是,咱這話是告兒你一聲,你同不同意人家不管唄。
陶陽往裡挪了挪,掀開了被褥一角讓他躺進來,等少爺脫了外套躺進被窩,陶陽這才感覺帶進了涼氣;握了握他的手,正是冰涼。
少爺環著他,閉著眼歇著,道:“你在就不冷。”
陶陽陪他睡著,聽他偶爾冒出一兩句來,也不反駁他,嘴角一直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