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裴氏那邊訊息早就壓了下來,現在還是以她腹中的孩兒要緊。
那柳家大夫人自是想法子讓裴氏知曉,只是被裴氏身邊的小丫頭素兒防得嚴實,除了每日陪著她出去走走,其餘時間裴氏都在自己小院子裡,就連屋裡伺候的丫鬟都是挑了沉默寡言的。
當然素兒也未忘與蒔壹那邊通氣,收買了府中管車馬的小廝,日日將府中的行蹤透出去。
東宮中的蒔安陽自也是知曉了,氣得她憤憤將手中的木梳重重拍到了桌子上,嘴角扭曲:“沒用的東西。”
旁兒伺候的蘇佩忙上前給她順氣,安撫道:“主兒,你何必為她生氣呢,卿姐兒也是自取的。”
蒔安陽被顧天澤下了臉,本在東宮中略有提高的地位一下又跌到了谷底,原對她百般討好的下人,雖不敢給她臉色瞧,卻背地裡把她當笑話看。
蒔安陽坐在銅鏡前,好端端梳著發,梳上浸了桂花油,帶著淡淡的清香,聞來給人安神之效,東宮的小廝卻突然闖了進來,磕磕巴巴給她稟了這事兒,說完還瞧了眼這側妃的臉色,這才跑了下去。
“柳卿卿那個蠢貨,平日裡拿著與本宮交好的由頭,天天欺壓別人,怎麼對上蒔壹那個小賤人就弱得像只任人宰割的雞!”蒔安陽生氣並非是柳卿卿逃婚,而是她鬥不過蒔壹。
冷了蒔安陽多時的顧天澤本想來這兒安撫下蒔安陽,畢竟女人是要靠哄的,哪想到能聽到這些,丹鳳眼中一片冷色,卻只得壓了去,任那守在屋門前一見到他就低下頭的小丫鬟進屋稟告了。
“這丫頭真是奇怪的很。”成周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嘟囔了聲,旁人兒見到自家殿下都是抬起頭,爭著讓自家殿下多瞧幾眼,她倒是躲著了。
顧天澤自是也注意到這丫頭了,他記得是叫蘇淺罷,連他眼底都出現了抹未察覺的笑意,卻又漸漸冷了下去,久在紫禁城裡,這種欲擒故縱的女人太多了,難免她不是。
蒔安陽忙理了理頭髮,只著了白色裡衣的她顯得有些倉促的起身,回首便撞進那人含笑的眉眼裡。
“瞧你這副模樣,定是為那柳卿卿傷神了。”顧天澤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家,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
蘇佩早就笑著退了去,關門時嘴角還帶著傲氣,誰說自家主兒不得寵,這不,殿下來了!
蒔安陽與柳卿卿交好,如今柳卿卿鬧出這些事兒,他這太子理應過來趟兒,畢竟柳侍郎是他的忠臣,安撫了蒔安陽,也能安撫了柳府那邊。
一聽顧天澤這番溫柔話兒,蒔安陽本來痴迷的臉,漸漸浮起一抹傷心色,不禁以衣角掩著眼睛:“卿姐兒定是糊塗了,竟做出這等荒唐事兒。”
瞧瞧,剛剛還大罵柳卿卿的蒔安陽,現在做出了這副傷心欲絕的表情,顧天澤滿是暖意的鳳眼中出現了絲嘲諷,卻還是輕拍了拍那人兒肩膀,以示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