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小太監的袖子有些偏長了,彎腰時將那荷包蓋得嚴嚴實實。
蘇淺抿了抿嘴,卻是揚起了聲音,道了句無事。
“姐姐,真是對不住,還好這荷包沒髒!”那小太監拍了拍荷包,生怕上邊落了些什麼髒東西,而後笑著遞給了蘇淺。
蘇淺伸手接了過去,兩人便各趕各的路了,只當是個陌生人,今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際。
近來,國師府的人都能感受到府裡怪異的氣氛。
這蒔姑娘天天往國師爺那邊兒跑,怎麼國師爺就是不見呢?
前段兒時間,兩個人各不理各的,如今蒔姑娘主動示好了,這國師爺反倒彆扭起來了。
這蒔姑娘也還真是好性子,前個送了桂花糕,昨個送來荷葉蓮子粥,但無一送入國師爺房裡,今個還眼巴巴送來了一大碗湯,變著法兒往國師爺房裡邊鑽。
“蒔姑娘,您怎地又來了,國師爺這邊兒,您也是知道的。”來福一見到她,賠著笑,忙不迭的去攔,生怕這祖宗趁他不注意就鑽進去。
眼前這小姑娘一身天水碧色的裙子,水眸笑盈盈的,手裡還端著個大物件兒,瞧起來就沉甸甸的。
見她一人端得實在是辛苦,來福便伸手來接了。
這蓋子還蓋得嚴嚴實實呢,任誰也猜不出這裡頭是什麼湯,關鍵這物什還燙著手,一摸便知是剛出鍋的。
“師傅這好些日子都未見他寶貝徒弟了,我這做徒弟的自是要天天來瞧師傅他老人家了。”
這一身天水碧的小姑娘眉眼一彎,眸子清清澈澈的,小嘴裡吐出的話兒,雖是聲聲表達著自己做徒弟對師傅的敬重,落在屋裡那人兒耳朵裡,卻是十足的不中聽。
屋裡的男人擰起了眉頭,臉上似結了層冰霜,冷得可怕。
他老人家???
這小崽子還真敢說出口!
自那男人鼻尖發出了聲不屑的冷哼,側身立在桌旁,似是在聽這小崽子還能說些什麼話兒來。
可他聽了半響,一個字也沒有,真真是奇了怪了。
卻見門吱嘎一聲開了,來福端了只大碗進來了。
他前腳一進屋,後腳就有那些個小跟班利索的關了門。
若是在來福剛入門時抬眼,還能瞧見那天水碧的小姑娘。
男人墨瞳中閃過一絲陰鬱之色,纖長的手指指著這瓷碗,“那小崽子又送來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
得,不用瞧這位爺的臉色了,只聽這挑剔的聲音,就知道蒔姑娘這次送來的又不管用了。
來福額頭冒出了薄汗,心道,國師爺若是厭了蒔姑娘送來的東西,怎地還要一一檢視呢,真真是奇了怪。
男人纖長的手指輕敲了敲蓋得嚴嚴實實的瓷碗,抬眼看向來福,“這小崽子又讓你傳什麼話兒了?”
來福彎了彎身子,笑得臉上滿是褶子,活像個包子,“爺,這蒔姑娘送來就走了,哪還留下什麼話兒呢。”
卻見男人的手指驀然縮緊,又舒展開,語氣仍是毫不在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