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蒔安陽連日都受著顧天澤的寵,自是脾氣也不掩著了,依舊是那個驕縱的忠國公家的安陽郡主。
馬車穩當的停在了東宮前,蒔安陽故意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在丫鬟的攙扶下,踩在了小太監屈身做成的人凳上,慢悠悠的下了車。
動作極為謹慎,生怕有哪些差錯,傷到了自己,這做人凳的小太監顫著身子,臉色發白,在蒔安陽精緻的繡鞋踩在地上後,他禁不住軟了軟身子,歪倒向一旁,險些碰到了蒔安陽新挑的高價裙子。
蘇佩忙出聲呵斥,手卻是及時扶了他一把:“你這小太監怎麼做事的,娘娘的衣服也是你這賤奴能碰的嗎?”她又用有些嫌棄的語氣道:“瞧你這一臉汗,還不快下去,免得礙著咱們娘娘的眼。
那小太監對蘇佩投以感激的笑,咬著牙撐著身子退下去了。
蒔安陽斜斜瞟了那身形有些纖弱的小太監一眼,冷哼了一聲:“東宮以後怕是不能留這麼沒用的人兒了。”
蘇柔假意笑了笑,心裡卻是冷笑了一聲,瞧瞧,這還沒當上正妃,就開始肖想這些了。
蒔安陽剛踏入東宮,就見顧天澤貼身伺候的成周守在青籬小築前,便急急要進去。
“側妃娘娘,沒有殿下的命令您不能進去。”成周眉頭一擰,執劍擋在門前,聲音不卑不亢,既有恭敬,又沒有諂媚。
無論蒔安陽如何說,成周就是不肯放行,蒔安陽氣紅眼了,竟是一巴掌扇了上去:“本宮做事,需要你這下賤的奴才來管?”她聲調因憤怒而變得尖細,全本俏麗的臉也扭曲開來。
成周就像是機器,感受不到疼痛,不管蒔安陽如何打他罵他,他只重複道:“奴才不敢,只是沒有殿下的吩咐,您是不能進的。”
蘇佩見蒔安陽這樣,有些急了,上前攔道:“娘娘,您何必為難成周呢,他也是聽殿下的命令。”成周是太子殿下的人,自家娘娘剛剛給了成周一巴掌,就等於打了殿下的臉,再鬧下去,豈不是惹了殿下煩?
外頭的動靜自是一字不落的入了顧天澤的耳中,他皺了皺眉,輕聲道:“成周,讓她進來。”
蒔安陽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撞開成周,進了青籬小築。
剛入了正院,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院中央只有一圓石桌子,簡簡單單,沒有半點細緻的雕刻在裡面,桌子旁擺了兩個石凳,桌上又擺了一杯清茶,正飄著熱氣。
顧天澤垂著眼,看都不看非要闖進來的蒔安陽,只飲著清茶,眉頭卻是始終沒鬆開。
蒔安陽今個挑了件兒淺藍對襟裙,袖口的薄紗,讓她整個人都添了幾分可愛,見自己被冷落,她有些惱地跺了跺腳,直直向顧天澤走去,想依在那人懷裡,卻被冷冷推開。
她嘟起嘴,拽著那人的衣角,撒嬌道:“夫君,妾身今個挑了新衣,您都不瞧一眼。”
蒔安陽又話鋒一轉,狀似隨意道:“妾身在國師爺開的酒坊前還碰到姐姐了呢,果真是國師府出來的人兒,氣色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