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你來這裡,那靈曦怎麼辦”,菩提坐在一旁吃著點心與他搭話。
白昱扭頭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怎麼辦?她生在韓城,長在韓城,我沒來之前她不也活的好好地嘛,我走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你們......”,菩提不自在的抬頭望天:“你這樣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白昱知道她想說的是那日在客棧裡撞破他們兩個歡好的事情,當時並不覺得怎樣,不知此時怎麼突然心中就有些羞愧,可他是個嘴上從不示弱的人。
“她本就是青樓女子,我花了錢,她出賣色相,哪來什麼不負責任的說法”。
相處久了,菩提也大概有些瞭解白昱的性子,他名聲在外,流連花街柳巷,但實際最是無情,也從不對哪個女人上心,可菩提總覺得靈曦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
“你為她贖身,還與她住在一起,我以為她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呢”。
“的確不一樣”,白昱調笑道:“她聰明大度懂進退,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夏侯罹大概沒對你說過,她在韓城有一張精密的情報網,手下之人魚龍混雜,是個十分低調的地頭蛇,夏侯罹也曾想將她收為己用,不過這個女人難以馴服,心中只有情愛二字,過於感性”。
白昱頓了頓,眸光深邃的看向菩提坐著的方向:“不過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替她贖身”。
菩提注意到白昱看自己的表情,低下頭若有所思道:“若如你所言,那她也並不需要你替她贖身,她的自由,本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說的沒錯,我明知此理,卻非要多此一舉,靈曦願意跟我,也是本就對我有情,我也明知道的”。
白昱聲音低沉,語意頗深,菩提細細探究著這句話中的意味,心裡有個念頭越發強烈。
“那她現在獨自留在韓城,會有危險嗎?”,菩提問。
白昱回道:“不會的,她不僅能夠自保,每次打仗之時,還會帶人四處救濟百姓,發放糧食,韓城中的窮苦百姓都很尊敬她,從前即使身在青樓,也從未有人敢動她分毫”。
“那她也是個好人呢”,菩提低聲喃喃自語。
小白已經洗的差不多了,菩提從白昱手裡接過它,用帕子細細的給它擦乾身上的毛。
白昱淨手後在她身邊坐下,突然問:“我送給你的燈呢?”。
“什麼燈”,菩提脫口而出後才想起來,他說的應是從前在韓城時給她買的蓮花燈,他不讓丟,她就一直留著。
“在我房間的櫃子裡,怎麼了,有什麼用處嗎?”。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了,留著就好”,白昱欣慰的笑笑,又感嘆道:“燈,音同等,如今還真是一切都要等,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也不知夏侯罹今後的命運會如何,你我又會如何”。
“順其自然便是,想那麼多做什麼,平添煩惱罷了”,菩提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