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不住更好,哪天她實在受不了,自己就辭職了,我倒輕鬆。”嚴昌略帶諷意地笑了笑,語氣間盡是不以為然。
時音噤了聲,沒再接著談論這個問題。
倒是嚴昌看了她一眼,主動說:“你看起來年紀很小,想不到祁先生會喜歡這種型別。”
時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嗎?”
嚴昌點點頭,“有五六年了吧,之前合作過很多次,算是認識。”
時音瞭然,原來他真的是因為祁嘉禾這層原因,所以才對她這麼客氣的。
“你覺得他應該會喜歡哪種型別?”時音偏了偏頭,有些好奇地問。
嚴昌頓了頓,忽然笑起來,“說實話,祁先生看起來不太像是會對某人動心的那種人,所以我在剛聽說他已經結婚了的時候,其實還是挺驚訝的。”
時音不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評價祁嘉禾,一時間也沒有多驚訝,她自己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祁嘉禾這樣在一起。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嚴昌的車停在路邊,時音把他送上了車,目送著他的車尾燈消失在轉角處,自己這才轉身也準備回家。
祁嘉禾說過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她也知道他不會責備自己,但這段時間她也著實是有些放飛自我了,冷落了他,她心裡其實也挺過意不去。
保鏢把車停在對面,距離嚴昌之前停車的地方並不遠,她站在馬路邊上等紅綠燈,餘光瞥見身旁有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蹣跚著步伐要過馬路。
出於好心,她善意提醒了一句:“老人家,現在是紅燈。”
那老者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紅綠燈,又看了一眼時音,這才恍然般笑了笑,道:“是的是的,多謝你,小姑娘。”
老人家看起來已經年近耄耋,隻身一人,撐著一柄深木色的柺杖,走起路來有些不太方便,開口和她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奇怪的口音,像是不太會講普通話。
但他整個人的氣質卻十分出眾,單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那一身暗紅色的唐裝刺繡精美、質感上乘,一眼望過去就給人一種不太簡單的感覺。
時音難免多看了他兩眼,心裡雖然奇怪老人家的家人為什麼會放心讓他隻身一人在街上走,但到底還是沒多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轉頭便接著等綠燈去了。
只是身旁的老人家卻似乎對她有些感興趣,眯著眼睛打量了她好一會,才猶疑著開口問:“你是不是……在電視上出現過?我覺得你好面善。”
老人家說的雖然是普通話,但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有些奇怪,尤其是“覺”字,聽起來更接近“國”的發音,更像是粵語中的念法。
而且,把“面熟”說成是“面善”,也不像是江城人常用的說法。
江城是個沿江的內陸城市,外國人倒是常見,卻很少有機會能見到港臺和沿海地區的同胞,因此時音也不由得對眼前這位老者多了幾分好奇。
“可能是的吧。”時音笑了笑,想起在尋味坊的那段日子。
正巧在這時,馬路對面的綠燈亮了,時音側眸看了對方一眼,禮貌詢問:“我扶您過去吧,這裡的綠燈很短。”
老人家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多謝你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