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點心?”
他這麼說著,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傾身過來微蹙著眉頭開始親手給她處理傷口。
時音抿著唇瓣一言不發,卻還是在棉籤觸到傷口的時候忍不住微微向後縮了縮。
“疼?”
他微微抬起眼皮瞥她一眼,明明是稍顯不耐的語氣,手裡卻放輕了動作。
時音小聲道:“冷。”
他於是蹙了蹙眉,沉聲吩咐:“阿木,空調打高點。”
阿木悶不做聲地把空調開到28度。
時音沒再說話,任由他給自己消毒。
她以為他會下狠勁,所以連牙都咬好了,沒想到他下手卻輕到令人不可思議,除了棉籤碰到傷口的時候會有點銳痛以外,全程他幾乎都沒使什麼力氣。
這樣的接觸,他的手指不免會碰到她的面板,時音也沒覺得反感,只是心裡會小小地緊張一下。
她微微仰著頭任他處置,垂下眸子的時候能看見他冷峻的面色,有型的眉毛和纖長的睫毛。
男人的睫毛怎麼可以這麼長呢?她想。
約莫是見她看得出了神,祁嘉禾冷不丁來了句:“擦擦口水,掉我手上了。”
時音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摸了摸嘴角,乾燥得甚至有些起皮,哪有口水?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的時候,她有些氣惱地瞪了一眼祁嘉禾。
卻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像是被她這番動作取悅到了。
看在他親手給自己處理傷口的份上,時音也沒和他糾結這件事,只是見他左手拿著雙氧水,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的手還好吧?”
想想他也是剛受了槍傷的人,這會還要幫她消毒,她突然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難得你還記得我也是個傷患。”祁嘉禾輕笑一聲,放下手裡的棉籤,彎腰從醫療箱裡找了一塊大號OK繃給她貼在了脖子上,這才接著說:“麻煩精也會有覺得愧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