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木從一旁走來,低聲說了句:“檢查過了,周圍沒有人了。”
祁嘉禾低低應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盯著時音的臉看。
片刻後,他驀地抬手,捏著她的下巴抬了抬。
時音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因為這一動作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祁嘉禾的指尖冰涼,湊近了她能聞到淡淡的菸草味,這會被他捏著下巴,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居然沒有覺得反感。
他卻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只是垂著眸子瞥了一眼她脖子上那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還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目光在觸及她臉上的掌印時,略一停留了幾分。
大約是割破了脖子處的小血管,這會傷口還在緩緩冒著血珠,但速度不快,沒什麼大礙。
時音愣愣地看著他的臉,直到他鬆了手,都還難以回過神來。
面板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微涼感。
“暫時死不了。”他扔下這麼一句結論,轉身拔腿就離開了原地,走出好幾步發現時音沒跟上來,他擰眉抬高了音調:“還留在那是要回味被人綁架的刺激感嗎?”
時音這才後知後覺地跟了上去。
這裡荒無人煙,方圓百米之內都是一馬平川,只有身後那間倉庫佇立於漆黑的天幕之下。
黑色保姆車停在路邊,阿木上了駕駛座,時音跟著祁嘉禾進了後座。
車裡空間不小,祁嘉禾彎腰從座椅旁提出一隻醫療箱,扔在她面前,“自己處理一下。”
時音開啟瞧了一眼,裡面棉籤消毒水繃帶之類的一應俱全。
她沒什麼處理傷口的經驗,盯著箱子找了一會,最終拿了一瓶醫用酒精出來。
剛準備開啟用,一旁的祁嘉禾卻冷不丁開口道:“看不出來你膽子還挺大,75%的醫用酒精消毒刀傷?等會別在我車裡疼得哭天搶地就行。”
時音頓了頓,把酒精放了回去,轉而換了一瓶雙氧水出來。
他這才沒再多說什麼。
醫療箱裡配了一面小小的鏡子,時音一手拿著棉籤一手拿著雙氧水,剛抬起頭想看看脖子,卻因為這一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於是她聽見祁嘉禾不耐地“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