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心理準備啊,前路佈滿了荊棘,不容樂觀啊,即使闖過來了,估計也落下滿身的傷疤。”範思成親自泡了一杯清明茶遞給張華明。
張華明雙手接過,激動說:“如果可以讓龍南脫貧,如果可以讓我縣人民致富,莫說落下滿身傷疤,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又何礙。”
範思成看著張華明煥發了精神的老黑臉說:“張局長說得好,您的話我記住了。我們不求功傳千秋,但願給一方百姓安居。否則,枉在此為官。”
“從今往後,領導指那我打那,絕對不含糊。不過,在戰鬥之前,我們得首先清潔隊伍,穩定隊伍。領導,不知你是否有良策。”
“這個問題我已想了一天,良策我現在還沒有,但是,不管有沒有良策,清潔隊伍都是必須做的。公安系統關係到本縣的治安穩定,關係到全縣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就從公安系統開始吧。”
“我也是這樣的想的,不過,估計會有人設定阻力啊,畢竟,不純潔的人大多數都和某些領導有關係。”
“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你需要考慮的是,你要清理的人是不是該清理,清理的理由證據必須足夠,你整理一下,把名單拉出來。”
“這個我早就準備好了,範縣,您過目。”張華明有備而來,說著從手包裡掏出一隻檔案袋遞給範思成。
“哈哈,你這個老張…嗯,好,很好,回頭我仔細看看,然後把他們給處理了。”範思成拉出檔案袋裡面的檔案一邊看一邊說。
“但是,這些人處理了,就得補回一批人,處理他們難,要補回來也不易。”張華明很擔憂的說道。
“也用不著全都開了吧,還有一部份可以留用的,只是,怎樣用是一個技術性問題。比如那些進來只是混吃等死的,沒犯過什麼錯誤只是混日子的這種,把他們調到可以單獨追責的崗位上去。我想信,完全跟隨別人起舞的人應該不多,大多數都是花了代價進來,只是為了一份工作的吧,這類人,我們不必一棍子打死,給他們機會吧。畢竟,如果一下清理得太多,無論是哪方面,都不好處理。清理的物件,鎖死在那些佔著重要位置,又完全不幹活,其者只聽別人的話幹活的人。選出來一批確實無法再留用的摘掉,既可表面態度,又可以震懾其它人。”
“嗯,我聽您的,如果這樣處理的話,要補的人就不多了,本來我那兒就被塞了不少超編垃圾。”
在這之前,張華明的權力非常的弱,所以,被縣裡的領導把他這兒當成是垃圾站一樣,不停的把那些收了好處的人安排進來,特別是輔警,隊伍非常龐大,嚴重超員了。
“嗯,這事兒,在本週內落實,現在我還有一件更頭痛的事。聽說本縣的老師都工資拖欠了五個月沒發了,這事張局有沒有聽到什麼?”
相對於公安系統的事,現在範思成更急的是老師工資的問題。且不說老師會不會停教鬧事,就算他們不鬧,半年的工資被壓著,他們又如何有心思給學生上課呢?
“這事兒是全縣皆知的事呀,有些鄉鎮,欠的不止五個月,我聽說,最窮的西北部幾個鎮欠發的工資肯定不止五個月,再不發工資會出事的。唉,民辦教師雖然工資少些,但是他們在村裡還保留有耕,反而好些,那些公辦的就麻煩了,他們全靠這點工資過日子的。”
範思成有點想哭,這是什麼事啊,民辦教師都非常努力的學習,考試,打破頭都想轉正為公辦老師。現在好了,好不容易轉了正,卻沒工資領,回頭看看,那麼辛苦幹嘛啊。
這是一個笑話,冷笑話。這更是恥辱,龍南縣的恥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