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安聽完,眼瞼微微顫動,似是十分難過。他小心翼翼的將北染側放,使她背對著他,然後解開她的衣帶,將她的衣衫自肩上拉下,誰知剛解到一半,一把錚亮的劍又抵到了他的脖子上。阿潯怒道:“你要做什麼?當著我的面,就敢對我師父如此無禮,我現在就殺了你!”
鋒利的劍刃擦著瀾安雪白的脖頸,只要他再稍有動作,那劍勢必會割破他的喉嚨,將他的腦袋整個削下來都極有可能。
為避免真的白白死在阿潯的劍下,瀾安不得不停下手中動作,淡淡道:“我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如果我不清楚她受天劫的影響有多大,怎麼知道什麼療法才最有效?”
阿潯半信半疑:“真的嗎?”
瀾安道:“不然呢?難不成還想趁她睡著,佔她便宜?”
阿潯看著他,料想她就在旁邊站著,瀾安也不敢耍什麼花樣,這才又將劍放下。
瀾安揭下北染的衣衫,褪到背中央,看到眼前景象時,他呼吸一滯。
只見她原本白皙光滑的後背上,佈滿了一大片如雪花狀的血紅色裂紋,它們自肩背處長出,從中心分出數支向四周延伸,各支長短不一,有兩條一直延伸到了手臂上。
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後背,再結合景吾說的話,他不禁聯想到她受刑時的場景,頓時又心口作痛、宛若刀絞。這些雪裂紋自紫電的電流在人體走過之後留下,無法消除,只怕是要跟著她一輩子了。
驗過傷情,瀾安將北染的衣衫重新拉上繫好,還將自己身上的外衣也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對阿潯道:“放心吧,以後我會替她療養的。”
聽到這話,阿潯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稍稍鬆了口氣:“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瀾安道:“一定。”
於是,他們便就這麼達成了一個君子協定。
御劍行了一陣,不多時,阿潯便來到了信中所述之地——鵬城。
劍在一處寬敞的城門前停下,阿潯跳下劍來,唸了個決,將劍變小重新別回發中。她的腳已落到實地上行走,可心裡還虛浮飄蕩的掛念著方才的事情。
遵照約定,她不應過多去追問關於他的事,但獨自一人時,她還是不免會去猜測他的身份。可無論怎麼想,她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決定,想不出來就乾脆不想了。他既然處處在幫著師父,就應該不是什麼壞人,那他是誰又有什麼所謂呢。
四下觀望一陣,確定沒來錯地方後,抬腳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