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安道:“我的靈力並不是時時都有,一般時候,我都與普通人無異,今晚若不是看她實在難受,我也不會出手,你可知道我用這一次靈力,得……”
“咳……”一句話未完,瀾安便猛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好在他及時轉身,血才險險的沒有濺到琴上。阿潯見狀一愣,瀾安擦去嘴角的血,又道:“如你所見,我只要一用靈力就會這樣,所以對你們造不成什麼威脅。況且,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所以你還是把劍拿開吧,你這樣用它擋著我,我很不方便。”
阿潯將信將疑,把劍收了。
瀾安繼續用琴法為北染治療,其間,許是用了太多靈力,身體撐不住這樣的消耗,他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浮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但他還是堅持奏完了這一曲。
曲畢,北染的狀況真的好了許多,臉上因身體炙熱而燒起的紅一掃而空,整個人已看不出哪裡還有什麼不對,基本和平時無異。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阿潯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瀾安,糾結了一下,還是道:“謝謝你。”
瀾安轉頭看她,聽到她這聲謝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有點詫異:“你竟然還會說謝,不過不用謝我,護她本就是我應當做的事。”
非但應當,更是責無旁貸,她為了自己以身犯險,受盡酷刑,他如今做的這點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阿潯低下頭來嘆了口氣,道:“這次還好有你,以前,我每次看到師父這樣,都不知道怎麼辦。”
瀾安原本就想問她,北染剛剛發病是怎麼回事,此刻聽她這麼一說,似乎這還是常有的事,他不由眉頭緊蹙,面色凝重。
他在床邊正襟危坐,嚴肅道:“這樣吧,我跟你做個約定。以後,你師父若再犯這病,我都幫她治療,還會盡我所能不惜一切的保護她。但條件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關於你師父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並且無論何時都不可跟她提起此事,如何?”
阿潯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道:“我怎麼相信你?你又不願告訴我們你是什麼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
瀾安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不會害她就是了。”
阿潯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此時的他看上去竟像是長了許多歲,雖然還是那張臉,但身上那種沉穩的氣息和以往那個白淨少年又判若兩人,莫名有種可靠之感,讓人不自覺的便會想要去信他說的話。她想了想,道:“好。我可以不去管你究竟是什麼人,但如果有一天,你敢做什麼對我師父不利的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瀾安慢條斯理道:“若真有那一天,你請便。或者你提醒我一下,我自盡也行。”他看著阿潯那一臉嫉惡如仇的樣子,笑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潯慢慢收回方才的激動,態度柔和下來,悶悶道:“是七星天劫。”
瀾安微微一怔,起先,他也考慮過這個原因,沒想到還真的是。他拳頭握緊,心下埋怨自己:都怪我!
“當年,我師父被天帝判以七星天劫誅殺,雖然她的神劍替她擋了那道大劫,但還是有一些散落的紫電劈到了她身上。你之前在她手臂上看到的那個紅色的紋就是天劫留下的痕跡,而後每遇雷雨天,那些紋就會發作,如受天劫之刑時一般,似烈火焚燒,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