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長空感覺懷裡的人在拼盡全力掙開他,便低頭去看。只見北染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吃奶的勁都快使上了。可這點力氣對他來說,卻是不痛不癢,這讓他莫名覺得好玩又好笑。不忍看她力竭而亡,他終於打算不再戲弄她,於是故意防水,將手鬆了一點。
腰上禁錮著自己的力道減弱,北染抓住機會,卯足勁一把將霽長空推開,然後拔腿就跑。
霽長空被她推倒,一手撐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了聲。
上年末,景吾離開之前跟他說,他和北染的感情升溫太慢了。不管是之前在天上,還是現在在地上,兩人都是客客氣氣的,這還沒成親呢,就已經相敬如賓了。
景吾還說,上一次參加別人婚禮,還是萬年前風神娘娘和西海水君大婚,而且活這麼久,也就看到過那麼一次。他有點想念喜酒的味道,如今就指望他了。
現在看來,像景吾說的那樣,直接點,浪漫點,實在不行就霸道點,也確實挺好玩的。
他拍拍袖子從地上站起,心中頗為得意。他這六界戰神之首的名號可不是吹的,不管什麼事,都是這麼的無師自通,還造詣頗高。
北染一路狂奔到了院外井邊,打了一桶水,雙手捧著不斷往臉上撲。還冷靜不下來,最後乾脆直接將整個臉埋進水桶裡。
十九抱著一大把乾草路過,正好看到這一幕,忙跑過去將她從水桶裡提出來,慌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北染靠在井口邊緣,癱坐在地,胸口不斷起伏:“沒什麼,就是有點熱,過來涼快一下。 ”
十九抬頭看了看天,突然,一陣涼風吹來,他趕緊攏了攏袖子,疑惑道:“熱?這兩天倒春寒,昨晚下了暴雨,今日涼風習習的,我還覺得有點冷呢。”
被這一桶涼水泡過,北染終於冷靜下來,耳根不再發熱,臉也沒有那麼燙了,心跳也在慢慢恢復正常。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道:“是嗎?哦,可能是我剛剛鍛鍊去跑了個圈,所以有點熱。對,我剛剛跑圈去了。”
十九將信將疑:“好吧。那你注意點,這種天,一冷一熱的容易著涼。”
北染應道:“好,下次不會了,不會了。”
見她已無恙,十九便抱起剛剛那把乾草要走,他本是要去馬廄餵馬的。
北染忙叫住他:“誒,等會兒,別急著走,我們來聊聊天先。”隨後拉他一起坐下。
十九將乾草放在一邊:“那好吧,你想聊什麼?”
“十九你說,是不是每個看上去很高冷、神聖不可侵犯的人,背地裡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十九不明所以:“比如說?”
北染道:“比如,一個人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清心寡慾的,突然間就變了張臉,像個大灰狼,能一口把你吃掉的那種。”為了能繪聲繪色,她還配上了肢體動作,舉著兩隻手作出張牙舞爪的樣子。
十九想了想,“你是說長空公子嗎?他對你做什麼了嗎?”
北染一聽這個名字,大驚失色,連連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怎麼可能是他呢,我就隨便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