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互助會?
光父親此言一出,笑瀾五味陳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愣在雨中足足半分鐘。
妻子和孩子則默默等待著這位一家之主回應,臉上的希冀之情暴露出了真實想法,他們不在乎互助會的邀約意味著什麼,眼下,一棟不漏雨的房屋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三等民的時間很寶貴,”光父親說,不是催促,更像是陳述,“你該認識到這一點。”
笑瀾心虛地躲避著光父親的目光,衝他點了點頭,走回屋簷下,拉起坐在地上的妻子和孩子,光父親則側了側身,給他們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謝謝。”經過光父親身邊時,笑瀾說道,目光只敢盯著光父親的鼻子。
“沒事。”光父親微微一笑,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了酒館,將木門重新關嚴。
此時酒館中除了他們外只有老闆麥芽一人,牆壁上的火把早些時候已被他熄滅,屋子中只留一盞煤油燈,在石桌上輕輕搖曳。
光父親走到那張石桌旁,衝著還怯生生站在門口的笑瀾一家擺了擺手。
“坐過來吧,”光父親說,隨後又看向吧檯後面的麥芽,“還有什麼吃的嗎?”
麥芽彎腰到吧檯下看了看,然後露了一個腦袋出來。“還剩了點烤土豆。”
“可以嗎?”光父親笑著看向對面小孩兒問道。
小孩兒瞥了眼爸爸媽媽,不做聲。
“叔叔問你話呢!”妻子似責備地說著,然後對光父親露出一等民標準的禮儀微笑表達歉意,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至於您剛才那個問題,當...當然可以。”
麥芽聽後,拿著兩個烤土豆從吧檯後繞出來,放到了一家三口的面前,隨後坐到了光父親身旁。
“只剩這兩個了。”他說。
笑瀾將烤土豆向妻子和孩子方向推了推,孩子抓起其中一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這孩子!”妻子尷尬地笑著,拿起剩下的那個,不忘一等民的格調,舉到嘴邊輕嚼慢嚥。
“謝謝。”笑瀾看向光父親和麥芽,再次道謝。
“該怎麼稱呼你們?”光父親看向笑瀾。
“我叫笑瀾,”笑瀾介紹著,“賤內嬛嬛,犬子福康。”
光父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看了告示,聽說了你們的事情,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面對這明顯的邀約,笑瀾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一天來的大起大落沒有給他一秒鐘的喘息餘地,回想在河深辦公室時,還沒考慮好該不該答應做臥底的事情,就被衝進來的衛兵不由分說一頓毒打,打到河深滿意時才停手,那個時候他便知道,同意與否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了。
河深要求他儘快取得互助會的信任並搞到高層的組織名單,越快完成任務就能越快恢復到正常生活,他當時滿口答應,可現在卻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