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祁雲飛跟她相處的時候其實是在透過她跟別人相處。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要彌補的遺憾,如果是她願意做那個替代品。因為她知道,所有遺憾和後悔根本不能從替代品身上得到彌補,能得到的只有短暫的安慰——那個時候的那個人如果被這樣對待過或許結果就不是這樣。
“吃完了洗漱吃藥睡覺!”
祁雲飛條理清晰地下著指令。
不愧是財團繼承人,天生就很會命令人。
洗漱、吃藥,當然沒有問題。
可是睡覺……
沈星月看著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和空蕩蕩的地板,試探地問:“你這有多餘的被子麼?”
有被子她在沙發窩一下,或者在床下面的那塊地毯上睡一下就行,地板這麼幹淨也可以直接睡吧?!
沈星月這麼想的時候,祁雲飛冷漠地告訴她:“沒有!”
沈星月見他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連忙道:“沒有也沒關係,現在天也不冷,我可以不用被子。”
沈星月走到沙發前要坐下,祁雲飛掀開了被子一角,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過來。”
十九歲的少年,霸道又理直氣狀地說著極為成年人的話語。
沈星月一時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臉紅地發燙:“我,我還是睡沙發吧。”
祁雲飛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看著她原本蒼白的臉上頓時飛滿了紅霞,不由譏笑道:“沈星月,你在害羞嗎?你不是銷金窟的小姐麼?害什麼羞?”
銷金窟的小姐……
五個字,彷彿冰天雪地裡當頭潑下的涼水,激退了她所有的血氣,凍地她臉色發白,四腳冰冷。
她張了張嘴,想說我不是……
最終她還是生硬地笑著:“我,現在沒有上班!”
是,她是銷金窟的小姐,可是她不想跟祁雲飛變成床上關係。
他才十九歲!
祁雲飛眼底逐漸湧起不耐煩地情緒,冷笑:“你怕不是忘了老子包了你一年!出了銷金窟就不認賬了?現在帶你回銷金窟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