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梟上前一把抓住沈星月的衣領,彷彿提一個破布娃娃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那雙她少女時期偷偷親吻過多次的眼裡帶著穿骨的涼意:“離婚?你以為我們結過婚麼?你只是一個人盡夫的棄婦!”
呵,是!
他們沒有結過婚,他們只是有過一場盛世婚禮。是她沈星月不知天高地厚讓沈家傾千金為司墨梟準備的婚禮,是她在司墨梟接任司氏時在萬眾矚目下跪在他身前求婚。
她告訴全世界愛情不分男女不分誰主動,她告訴所有人不是隻有男人可以向女人求婚,女人也一樣可以向男人求婚同樣可以請全世界見證他們的愛情。
可是現在,多麼可笑啊。
哪有什麼愛情,不過是她沈星月不要臉一生的笑話。
那場她用了整整兩年準備的婚禮,在他眼裡並不算結婚。
肚子好痛,腿間湧出一股熱液,她已經顧不得是什麼了,大腦逐漸僵硬空白。
沐馨兒一陣驚呼:“墨梟,快,星月流血了……”
司墨梟眼底一痛,下意識要想要去抱她,可是就在那時沐馨兒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彎下了腰:“心臟,好痛!”
“馨兒!”司墨梟立刻鬆開提著沈星月的手,一把將沐馨兒抱在懷裡,大步往外走的同時吩咐守在門口的管家林川,“馬上通知祁楚過來。”
他鬆手松的那樣利落,沈星月宛如一隻破布娃娃從高處重重摔在地上,生疼的腹部,墜落的疼痛,讓她無法控制地發出一聲悶哼。
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竟然還帶著一絲痴念看向了司墨梟離開的方向。那一瞬間她還可笑地幻想過他會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
然而沒有,她看到的只有那道她追尋了二十二年熟悉的背影,還有沐馨兒以勝利者的姿態圈著司墨梟的脖頸驕傲地看著她的眼神。
一生的鋪墊,都是在為她人做嫁衣!
一股腥甜從喉嚨湧進口腔,同時她最後的一抹意識也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但身下不再是冰涼的地板而是柔軟的床單。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
空了!
寶寶!
沈星月幾乎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她的手在周圍摸索著,沒有寶寶。
她連忙下床想要去開燈,可是撕裂的產道和刺痛的腰椎幾乎讓她無法控制地癱軟下去。可是她不敢停,她慌亂地扶著床摸索了一圈才找到牆上的開關。
房間空蕩蕩的,一眼看去就只有一張床,其餘什麼都沒有。
沒有孩子!
她的孩子呢?
沈星月倉皇的抹了一把糊了一臉的冷汗和淚水,扶著牆一點點的往外走。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哪裡……
恍惚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
“這孩子的心臟剛好跟我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