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算按了電梯,手裡拎著槍,到了最底層。
電梯門開啟,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人震驚。
這是個大的嚇人的工廠,地面鋪著地磚,屋頂的燈光亮的刺目,生產線的機器都是當前最先進的。
旁邊的低溫儲藏室裡放著各種各樣的試管,其中大約都是見不得人的原料提純物。
傅言算走上前,看到那晶瑩剔透的儲藏試管中存放著的晶體,旁邊是嶄新的還未注入任何東西的迷你針劑。
就是這樣小小的東西,毀了他母親的一輩子,也毀了他和慕笙的整個人生。
傅言算從兜裡摸出一個小小的晶片,隨手粘在了儲藏室的側面邊角。
做完這些,傅言算才伸手去拿試管,可手還沒碰到,身後就傳來男人的笑聲:“阿言,輕拿輕放,別摔壞了。”
傅言算猛地轉身,身後是鄒牧嘲諷又帶著笑意的臉。
而鄒牧的身邊,十幾個黑衣保鏢,手裡端著槍,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傅言算,他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
鄒牧的臉笑出了褶子,問:“怎麼?我不讓你來參觀,你非得來是吧?對你看到的,可還滿意?”
傅言算冷笑:“令人歎為觀止,沒想到鄒總短短一年,能有這樣的規模。”
鄒牧笑著說:“怎麼會是一年能做到的呢?”
“阿言,我籌謀二十年,所有擋我財路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我跟你合作,是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分一杯羹給你,你是要錢,還是要那可笑的正義?”
傅言算竟忍不住笑:“父子?”
鄒牧聳聳肩:“不然呢?我養你十年,雖然這十年你都在算計我,但是好歹幫我金蟬脫殼了不是?”
他又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我自己養了個白眼狼,我都沒生氣,你怎麼還怨上我了?”
他將自己說的善良甚至委屈,好像這二十年都是在委曲求全,在努力教養傅言算和慕笙。
可他從沒想過,如果沒有他,傅言算的母親不會死,他不會滿心仇恨的長大,更不會踏進濱海一步。
傅言算有時候想,如果他從未出現在濱海,也許慕笙已經安穩的讀完大學,找一個平凡又溫柔的男人,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
罪魁禍首現在就在這裡,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傅言算抄起桌上的酒精燈,猛地砸過去,人朝桌椅後面翻滾,躲開了射擊。
這裡雖然明亮,可遮擋物也多得很,傅言算孤身一人,在這裡躲避並不是難事。
鄒牧被酒精燈砸了一下,有點惱了,喊道:“阿言!出來!從小我就教你,男子漢大丈夫,躲起來算什麼本事!”
傅言算的聲音空曠而遙遠:“錯了,你教我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是將這個人生信條驗證的很好嗎?”
他快速而輕盈的挪動,以至於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中有些飄忽。
鄒牧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朝前面包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