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家裡考較了宋安寧一番生意場上的常識以後,就發現自已這個女兒比自己想象中要能幹多了,不僅仍舊記得以前她教她的那些東西,甚至還學會了許多新的管理和記賬方式,如今別說是給她一間鋪子,就算是十間,宋安寧應該也能打理得過來。
沈嬌自己就在外做生意,因此也沒有看輕女子,不許女子出門行商的謬論。
宋安寧要出門就讓她出門,除了身邊多跟幾個小廝護衛以外,別的都和普通男子沒什麼兩樣。
宋安寧來到自家的鋪子前。
鋪子裡的管事早就接到風聲,說大小姐要過來盤查了,因此早早就帶了夥計在門口等候,看到宋安寧的馬車過來,連忙笑著迎上前,“大小姐,您來了。”
宋安寧點頭。
下了馬車,便帶著人往鋪子裡走去。
這是一間書鋪。
青州離京城其實不算太遠,讀書人多,書鋪的生意自然也就好。
只是大淵國還沒有普及印刷術,所有販賣的書籍,還大多都是手抄本,聽說南唐那邊倒是有,只是印刷成本很高,雖說效率快,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買得起的。
宋安寧想了想,覺得為了長遠打算,還是得派人去南唐學習更先進的印刷術。
可能短時間內賺不到什麼錢,但時間長了,若還想把書鋪開下去,就必須學習更先進的技術,否則將來南唐的印刷術做起來了,若人人都跑去南唐買書,或者大淵國有別的商人學習了這印刷術,那她們的生意就沒得做了。
不過這事也急不來,要選人,還要安排去南唐的事宜,都需要時間,只能等後面物色好人選再安排好路線以後再說。
宋安寧在店鋪裡呆了大半日。
臨近中午,要出去吃飯的時候,忽然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熟人。
那是宋家長房的嫡孫女,與宋安寧同輩,單名一個月字。
宋月家也是做生意的,只是與宋安寧家不同,長房那邊主要做的是酒樓生意。
只不過長房不擅經營,這麼多年了,生意做下來不僅沒有越來越好,反而還越來越差,若不是有三房也就是宋安寧的父親宋鶴行幫扶著,只怕早就從富商返貧了。
且長房的大伯,也就是宋月的父親在二十年前還考中了秀才,因此娶了當地私塾先生的女兒為妻,原本想著他既然能年紀輕輕就考上秀才,將來定是能中舉的料,卻不料這一考二十多年,屢次落榜,如今都四十多歲了,還只是個秀才。
考場失意,宋家大伯就愛上了喝酒,每日喝得爛醉回家,就與宋家大娘子吵架,夫妻倆鬧得雞飛狗跳,弄得宋月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