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陳夫人已經點了燈。
外面沒有阿瑤的聲音傳來,似乎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對方不求著她聽,她就不會問。
腳步聲傳來,阿瑤走到房門處,昏暗的燈光沒有照亮她的臉,只有一片陰影晃動,這讓阿瑤的臉色看起來極為陰沉。
“好了,不過他只是個小嘍囉,並不知道太多有用的東西,白費力氣。”
“什麼都沒問出來麼?”杜汐兒神色落寞。
“只能夠確認是拘仙閣人,這撥人只負責追殺我,前往離州城的是另一撥人,兩撥人互相之間並不瞭解彼此的任務。”
杜汐兒靠著床框,房中陷入一片沉默。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飄渺樓後院放了江湖人進入,琴歸羽便不會聽到那些江湖傳聞,也不會讓杜汐兒離開。
這恐怕是樂正商計策中唯一的一個紕漏。
“如果當時我沒有主動要求,師父便不會獨自一人留在飄渺樓……”杜汐兒突然喃喃說道,“如果師父當時親自去了乾和山莊……獨孤盟主不會死,後面也不會有這麼多意外,阿瑤前輩也不要會被追殺……”
一股強烈的愧疚感佔滿了杜汐兒的胸口,巨大的壓力讓她趕到難以呼吸,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陳大夫立馬上前檢視傷勢,陳夫人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樂正商和拘仙閣,你千萬不要自責,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阿瑤安慰道。
“是的,琴姑娘不必苛責自己,你為琴谷主分憂,此事是當徒兒的分內之事。冤有頭債有主,我爺爺的死,我一定要找拘仙閣討個說法!”
說罷獨孤景又問阿瑤:“前輩,那人死了嗎?”
“沒有。”
“正好,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他。”
獨孤景離開臥房,杜汐兒也掙扎著要爬起來:“我也要去看看。”
阿瑤上去扶著她,幾人一塊來到院中。
院中黑暗,獨孤景點了牆角的燈提到院中,卻見院中並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狼藉。
想來也是,阿瑤下毒,痛苦的只有那個人而已,而且他又被綁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堵上,自然也做不了什麼。
不過正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無法緩解痛苦,再加上雙目失明,所以必定會更加痛苦。
獨孤景靠近那人,將燈提近檢視,卻見那人面孔扭曲全身依然抽搐不已,而且阿瑤問完話之後又將他嘴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