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非寂不悅。
舟明眉頭緊皺,正要繼續勸說,屋裡又出來一個婢女:“仙尊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再給法陣輸送靈力。”
屋外所有人皆是一愣。
“還有,任何人沒有她的吩咐,也不準進屋。”婢女看向非寂,這句話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
非寂眸色沉沉,許久才啞聲問:“她可還好?”
“仙尊一切安好,”婢女頷首,“她請帝君乖乖守在外面,切莫衝動行事。”
非寂神情怔忪,許久才回過神來:“告訴她,照顧好自己,別掛心我。”
婢女見他冷靜下來,便徑直回屋去了。
“帝君別擔心,仙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狸奴笨拙地安慰。
舍迦都快哭出來了,卻還是堅強地跟著安慰:“是啊是啊,仙尊她、她一定沒事的,當年靈骨被鎖之痛都能忍下來,這點痛又算什麼……你說是不是啊舟明?”
面對舍迦暗示的眼神,舟明扯了一下唇角:“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舟明!”舍迦不悅。
“但有我在,她便一定平安無事,”舟明抬眸看一眼緊閉的房門,“尋常靈藥無用,降生之陣又停了,只能以銀針施法減緩疼痛了。”
他說著話,便直接進屋去了。
流景當初連鎖靈骨和識海破裂之苦都忍過去了,自認耐力極佳,可直到降生之陣停下,全部痛意來襲,才知道當初經歷的那些,跟現在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知道非寂就在外面,不想他擔心之下做出衝動的事就該忍著,可她還是不由得嗚咽一聲。這一聲不算大,對外面等著的人而言卻猶如重雷。
舍迦臉色都變了,四肢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仙尊當初身受重傷都沒喊過疼……”
狸奴抿唇,眼圈漸漸紅了。
相比他們,非寂低著頭,半張臉都隱匿在散落的碎髮裡,冷靜得彷彿屋裡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舍迦和狸奴擔憂地對視一眼,皆是覺得他此刻很不對勁。兩人正猶豫要不要同他說說話時,非寂突然叫住一個婢女。
屋內,流景汗如雨下,虛弱地看著舟明取出三寸長的銀針。
“……這是我見過最長的銀針。”她呼吸急促道。
舟明溫和一笑:“長是長了點,卻不疼。”
“你上次這般安慰我,還是我被南府打個半死時。”流景看著他的眼睛。
舟明一頓,露出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