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砂追了三條街才把人攔下來。正面對決,黑衣人對面前的女子很是不屑。拿著長劍在手中連續翻出了好幾個劍花。
所謂亂花迷人眼。黑衣人想用這華麗的招式給諾砂造成心理壓力。然而,在諾砂眼裡,不過是手腕疼罷了。進退之間,諾砂片葉不留身。疊影步一出,反而晃花了對手的眼。一個蠍子擺尾,一腳踹在對方的腦門上。
對方晃了晃身形,推出了好遠。看了一眼諾砂,驚問道,“疊影步!你和無知和尚什麼關係?”
諾砂揹著雙手,眉頭緊皺。心裡嘀咕,不好,又不小心用了九爹的功法。她咬咬牙,道,“無知?!我可不認識。”這話她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但是還是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哈哈。原來如此。我該問的是你和宋良河是什麼關係?”那人突然仰天大笑,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好訊息一般。“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把你抓回去,可是頭功一件。沒想到一個林家客棧住著這麼多通緝犯。”
那人越說越得意。彷彿面前的諾砂就是一堆金銀財寶般。甩著手中的寶劍,已經忘記剛剛技不如人的經歷。好整以暇的準備重新攻擊。
諾砂看著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掏出隨身的月牙匕首,同樣準備好生死一搏。
秋日的夜晚很涼,此一刻,一陣烈風吹來。捲起地上的浮塵。
黑衣人蓄力已久,間不容髮的發起了攻擊。他也不遮掩本門功夫。一套劍法耍得,風裡劍花吹,四季晗一生。這是四季堂的看家劍法四季花劍法。每一招都是精心雕琢後發揮出來的。
這一套劍法出來,剛剛的亂花迷人眼就根本不能看了。諾砂用眼睛已經分不出來,哪些招式是虛招,哪些是真正傷人的招式。連著就著了兩劍,全部在胳膊上。還好她身法夠快,才躲過了最後的連招。
但是這樣也已經讓她有些吃力。這一刻,想逃的變成了她。想用個虛招跑,卻被黑衣人攔腰一劍打得躺倒在地。月牙匕首也飛得不見了。
黑衣人拿著寶劍抵在諾砂的咽喉,居高臨下的樣子十分猥瑣。眼神裡面又再次出現了視諾砂為金錢的光。他非常自負的用寶劍拍了拍諾砂的臉。“原來只會輕功啊。還是太年輕了。聽過兵不厭詐吧。追出來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你該慶幸自己還有點價值,否則現在地上躺的就是具屍體。”
剛說完,黑衣人只覺得耳邊一陣烈風襲來。幾點銀光閃入眼底。他連忙側身,躲了過去。但是臉上還是留下了一道血痕。面罩落地,黑衣人的真面目也映照了出來。正是四季堂的得意弟子,明日比武大會的熱門選手。
“四季堂。什麼時候西柳名門也開始做苟且之事了?”朱墨然站在諾砂的面前,手中的九節銀河閃閃發光。
黑衣人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冷笑一聲。“朱二少,我這不算什麼,都是為武盟做事。我倒想問問你,窩藏朝廷重犯又是何等的罪過。更何況還收留邪教教徒,那可是罪加一等。”
說著,空巷前後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都是朝著這邊來的。應該是打鬥聲引來了附近巡視的人。
黑衣人一聽,眉頭一皺。“怎麼這個時候來?不是說好,四更才來的嗎?真是便宜你們了。”
還真是反派死於多話。剛嘀咕完,朱墨然和諾砂死盯著他的目光一擰,就像兩條被風吹動的綵帶飄了過來。突然加速的身法都說明了一件事情,今天絕不會讓黑衣人離開。
黑衣人的本能比心思來的快。根本不想戀戰,反身就跑。可是,加速的諾砂那裡是他能想到的。提腳之間,諾砂已到面前。舉劍迎擊,卻見諾砂翻了跟頭,退了出去。黑衣人以為自己突出了一個豁口。脖子上卻多了一道桎梏。
九節銀河狠狠地纏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勒得黑衣人雙腳離地。然而,還是不及朝這邊來的腳步聲快。諾砂一看,從地上抄起月牙匕首,狠狠地扎進了黑衣人的胸膛。這一下扎得非常深,匕首的手柄都扎進了黑衣人的肉中。
三人貼在一起,彷彿連體兒。圍過來的人都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帶頭的張端和劉崇愣在原地。
直到黑衣人翻著白眼,吐出最後一口氣。朱墨然和諾砂才鬆了手。黑衣人直愣愣的倒在地上,那些以為的金銀財寶都化成了一灘血水。
被這一口氣喚醒的張端和劉崇,連忙帶著人衝到二人的面前,把他們團團圍住。
劉崇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誇張的說,“這不是四季堂的兄弟嗎?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
聽到這話,朱墨然緩緩轉身看著劉崇,不無可笑的想反駁。可是一張口,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身體一軟就要倒下,還好諾砂及時的扶住了她。“墨然哥哥。”諾砂緊張的喚他,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親暱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