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山教現場鬧事,第一日的議事就這樣結束了。這結果的確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然而,更加令人不解的是,楚王珩就這樣死了。越中縣衙還發出通緝令,追查曲大和費犇。
聽到楚王珩的死訊。曲大和費犇都無法接受。費犇驚訝得縮在角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曲大咬著牙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然而無法抑制懊悔的情緒。狠狠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床板。跳下床,向外走。但是被胡桂然攔了下來。
“曲老大,你要幹嘛?”胡桂然問。
“我要去找梁管事,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家王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曲大昂著頭,聲淚俱下。他不明白,這才來了幾天,還沒要到證明,兄弟就沒了。“我,我要把王珩的屍體帶回來!”說著,手一抬,就把胡桂然推開,往外走。
可是才走出去沒幾步,曲大就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胡桂然站在門口,似乎早就料到了會這樣。語氣平靜的說,“曲老大,你覺得你這樣子能去的了嗎?”
聽到這話,曲大痛苦的埋下了頭,把自己的哭聲都藏在了緊縮在一起的身體裡。
胡桂然走過去,蹲下身,扶著他的肩頭,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很心痛。但是你這樣去對峙,可能還沒到那個人面前,就已經被抓入大牢。到時候,連收屍的幾乎都沒有。”
曲老大聽著聽著,抬起了頭。瞪著血紅色的眼睛盯著胡桂然,眼神中充滿著迷茫和渴望。他哽咽著問,“你,你信我們,信我們不是禺山教的人?”
“信。”胡桂然點了點頭,扶起曲老大,回到屋子裡面。“而且我可以幫你們。”
“幫我們?!”
“是的。”
“幫我們沉冤得雪嗎?”曲老大激動地抓住胡桂然的手。言語之急切,望而生嘆。
可是,胡桂然的回答卻令他大失所望。“不是。”
“不是?!”
“對。我可以幫你和費大俠離開越中縣這個是非之地。”
“不行。”聽到這話,曲大停住,想推開胡桂然,卻掙脫不開胡桂然的手。
“為什麼?”
“來的時候是幾個人,回去也得是幾個人。這是於川堂的規矩。”曲大說得斬釘截鐵,雙手緊握。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大火。
“這個你放心,我可以帶楚少俠回來。”胡桂然安撫道。但是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楚王珩的屍體還能不能完整找到,是個不好說的事情。
曲大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胡桂然連忙去扶。卻被曲大拒絕。“胡館主,趙將軍,和頤鏢頭,你們的救命之恩,於川堂一定永記在心。”說著,狠狠地給胡桂然磕了個頭。
“曲老大,不必這樣。不必這樣。”曲大連磕了三下,胡桂然才得以把曲大扶了起來。坐到茶桌邊。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曲大的面前。“都是江湖兒女,曲老大不用如此客氣。救死扶傷也是江湖人的規矩。不過,我很想問問,這是如何發生的?”
曲大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其實,我也沒明白。”
“那,胡某就斗膽和曲老大一起捋一捋。”
“好。胡館主,你問。”曲大不愧是走江湖,見過世面的。哭過,喊過之後,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先說說,你們這幾天的行程和見過什麼人吧。具體細節,我聽過之後,會慢慢問。”
“嗯。”曲大抬起眼皮,一邊想,一邊說。“我們是八月初就來到越中縣的。我們沒有武林大會的邀請函。所以,就想著能不能找個黃牛,買個入場看看的機會。結果,不要說機會了。路上的盤纏還被偷了。當時去報官,根本沒人理我們。就想著自己守株待兔。最後還真讓我們遇到了小偷。抓到小偷,交於官府,還得到了一份嘉獎。給予我們嘉獎的小捕快請我們吃了頓飯。
“吃飯的時候,小捕快知道我們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就把我們介紹給了捕頭張端。張端也是個熱心腸,就把我們介紹給了梁管事。當然中間沒少給好處。”曲大說到這,又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咬著牙繼續說,“梁管事對我們挺熱情。給我們安排住處,還說可以把我們編排到散俠的陣營中去。這話讓我們高興了好久。沒兩天,散俠們都到了。人不少,住處比較分散。但是梁管事組局,一起吃吃喝喝了不少次。大家都很熟絡。然後,就這樣了。”
這過程聽起來稀鬆平常,毫無任何的奇特之處。胡桂然皺起了眉頭,問,“那有沒有你覺得特別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