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你為何還要做今日之事?不是明擺著要和雲巍門合作嗎?”李蘇蒙驚訝得往前靠了靠身體,差點頂翻了桌子。
“哼~”胡桂然冷哼一聲。“你這話是在說,雲巍門也算在其中嗎?”
李蘇蒙失言,整張臉都僵在了原地。明明他要比胡桂然年長几歲,卻似乎壓不住這種帶著幾分儒雅氣質的霸氣。“我……”
“其實,我不完全是走訊息知道這些的。而是從招式中看出來的。作為殺手,你還算用心。刺殺我的時候,幾乎不用連招,這就很難看出你的門路。直到後面擺脫不了我,才使出本門功夫。然而你的內功卻是出自雲巍門的曉雲氣法。移動奔跑則用的是淳淵閣的飛流踏步。要不是你自己承認是神風劍李蘇蒙,我都懷疑你是雲巍門丟出來的逆徒,加入淳淵閣當了殺手。直到昨日再次看到你,我才知道其實你是萬江宗的。”
李蘇蒙握著膝蓋,眼中充滿了愧疚。“我根本就不配做萬江宗的人。我…我給宗主丟臉了…”
“你要是給萬江宗丟臉了。萬旭端還會留著你?”
“你別汙衊宗主。宗主可是個好人。”
胡桂然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輕然一笑。“果然如此。”
“你什麼意思?”李蘇蒙皺眉,不明白鬍桂然的話。
胡桂然沒說話,而是左手握成拳頭放到李蘇蒙的面前。然後扣掌在桌面,輕輕翻開。裡面是一枚一三六九的銅錢。
看到此物,李蘇蒙再次啞然失聲。伸手蓋住了銅錢,幾乎是氣若游絲的問,“你怎麼會有這個?”
“看來你確實認得。”胡桂然看到李蘇蒙的反應,心裡也是打起了鼓。能讓李蘇蒙出來辦事,不怕和自己撞見。不是萬江宗傻,而是囂張。梁署津和武盟想一起算計胡桂然。而且十分自信,感覺武林大會就是他們的地盤,可以隨意蹂躪,處置胡桂然。但是,既然敢來,胡桂然就肯定有自己的算計。
所以,現在他更關心的是,到底李蘇蒙能給他什麼資訊?但是李蘇蒙看到銅錢之後,表情變得十分複雜。一種用身體表示抗拒的氣息在他們周身蔓延。
胡桂然開門見山的說,“你看得懂這個銅錢。應該是認識三金堂的吧。”
“三金堂不是早就被朝廷取締了嗎?還問這個幹嘛?”李蘇蒙抓著銅錢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氣息不穩的說道。
“我想和萬宗主見一面。秘密的。時間地點可以讓閣主定。”
“我為什麼要幫你?”
“和你幫萬宗主的理由一樣。銅錢就是見面禮。”
李蘇蒙什麼話也沒說,拿著銅錢就走了。望著有些蹣跚的背景,胡桂然優雅的喝了一口茶,也走了。但是坐在他們不遠處的劍客卻再也走不了了。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像睡著了。出來收拾東西的夥計很快關了門,那個劍客也留在了飯館裡面再也沒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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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三刻,第二輪議事開始。
朱墨然和胡桂然應邀參加,諾砂和若婕等人也列位在席。只有胡家兄妹留下來幫忙照看受傷的人。
說來,這一行似乎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卻依舊沒有解開最初的疑點。無論是孫駒的死,還是突然出現的禺山教瘋子。
二然坐在位子上沉默不語,朱墨然和若婕依舊分列在自己身後,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諾砂看看他們,又看看身邊沉默不語的軍文山叔侄。心裡也是沉甸甸的。田大龍的情況比他們預期的要差很多。運氣好也是瘋一輩子。這樣的狀態根本做不了證。唯一解氣的還是關梓已死,算是告慰了死在他刀下的冤魂。然而,這些不過是梁相身上的一道罪過。根本抵不上死在他手裡的累累血債。
沉默中,武盟四巨頭已經上了主席。梁管事敲鑼開席。“武林大會議事,第三。有請淳淵閣閣主發言。”
這一次,旦朱爾當仁不讓的走了出來。先是向主席彎腰一個深禮,然後對著臺下人潮清淺一禮。最後像個說書先生一樣,開啟自己的紫金扇子,輕輕搖晃,在臺上走了起來。
“各位武林朋友都知道,武盟素來對於邪教迷信是從不姑息縱容。自十年前三聖教的昌盛,最終導致先帝殞命。大顓國亦是對此管制嚴苛。然而,這五年來,禺山教勢力越來越大。對當地老百姓的生活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傷害。近日,我派收到訊息。禺山教教徒已經混入武林大會,準備伺機對武林動用邪術。就在今日上午,我們找到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