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能沒有眠眠。”
男人的這句話, 沉靜而低沉, 讓人睨不出過多情緒。
因為詫異而脊背僵硬的少年, 卻隱約察覺到, 這句話背後似乎藏著無盡溫柔。
腦海裡震撼紛雜的車流和撞擊聲,在這一刻,竟慢慢消失了。
景眠的聽覺, 霎時間和這片海一樣,沉寂而安靜。
窒息感隨之褪去。
唯有耳邊的風聲簌簌作響。
景眠深吸了口氣, 感受到清列而微涼的空氣湧入鼻腔,絡活了每一根滾燙的神經,血液變得炙熱,又柔緩地冷卻。
恍惚間,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先生不能沒有眠眠。
景眠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其實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甚至恰恰相反。
不是先生不能沒有眠眠,
而是眠眠不能沒有先生。
在下一波海浪襲來前,任先生斂下眉眼,薄唇微抿起,朝景眠伸出手。
“眠眠。”
“跟我回家。”
景眠瞳孔怔愣地縮起。
不知過了多久,景眠垂眸,不自覺地壓緊下唇,喉嚨湧上無言的酸澀,牽動了鼻尖。
他抬起手,指腹握住邊緣,摘下了帽子。
下一秒,他朝任先生的方向走過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