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記得,是任星晚先動的。
初雪天的街路沉寂靜默,每一絲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景眠聽見男人踩在薄雪和地面上的腳步聲, 沉而緩, 朝他靠近。
聲音不大, 卻如同敲在了心坎上。
自己腳下有些僵。
景眠氣息微動,並且臉頰滾燙,思緒像是斷了片, 無論是迎合還是跑路,落到這一刻, 景眠第一時間根本忘記做出任何反應或動作。
“那個……”
景眠剛要開口,卻感覺自己被攬住了腰。
下一秒,手心收緊。
景眠被帶進任先生的懷中。
景眠心跳一窒,指尖顫了一下:“……唔!…”
男人已經俯首,封住他的唇。
一種全然陌生的侵略感席捲而來。
對方像是在讓他避無可避,就連唇線都完美地貼合,毫無空隙,微小的火花從被攬緊的背後蔓延開來,拋開家族婚約,他們真像是天生一對。
景眠感覺到,對方的手從手腕內裡,稍稍一轉。
他們隨之十指相扣。
“……”
儘管在宴席上偷偷牽過手,但依舊是顯然陌生的觸感,讓景眠睫毛微顫。
可唯獨味道,是他最熟悉的哥哥身上的。
感知到這一點的景眠,
臉已經紅透了。
像是跨越了十幾年,和曾經他最熟悉最依賴的哥哥親吻一般。
當初純潔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竹馬感情,到現在,兩人各自成年,結下婚約後竟完全變了性質,莫名生出股難以形容的禁忌感。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景眠,不自覺脊背發麻。
或許有小片的雪花落在任先生的肩膀,遲遲未曾融化,但景眠卻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旁餘的事情。
腦袋已經宕機,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任先生在對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