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夢鄉里的自己,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哥哥的懷裡。
而從他這個角度,卻能瞥見景眠的瞳孔,像是無法控制般,被染了紅意的水霧燼染,深諳不可觸及的回憶被隱匿其中,震動、洶湧著。
景洛還從未見過哥哥這樣脆弱、彷彿被生生揭開傷疤的模樣。
而託抱著自己的手,正不易察覺地、隱隱顫抖。
景國振聽到這話,似乎沉吟了一下,卻沒再開口。
“好。”
不知過了多久。
那溫潤艱澀的聲音頓了數秒,才啟唇:
“我會和任先生結婚的。”
*
翌日。
景眠坐著私家車回到學校門口,空氣格外寒涼,透過袖子薄料與面板相貼,景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少爺,披上這個吧。”
司機老陳從後座,拿過一個深色的大衣外套,讓景眠穿上:“那天回家少爺放到後座,忘了拿回去,因為尺寸有點大,我還以為不是少爺你的,但這種款式有點年輕,又不像是老爺的……”
景眠一怔,看著那件熟悉的外套。
他這才想起,前日的跨服賽,任先生給自己披上的衣服,昨天心急,竟忘了還給男人。
景眠怕陳叔下一步真猜到任先生身上去,立刻伸手接過,面露尷尬:“謝謝陳叔…是我自己的。”
穿上後,原本不容置喙的冷澀寒意,也一點一點皆被驅趕在外。
景眠隱約嗅到一點熟悉的味道。
任先生與少年時期相比,變化甚多…不,幾乎是天翻地覆,冷冽寡言的高大氣場,是連常人都要繞道避開的大佬存在,令人無措又不知如何招架。
但唯獨身上的味道……好像一絲未變。
讓景眠能夠隱約能夠透過這點,窺見那些已然陳舊遙遠的幼時記憶。
景眠恰巧第二節沒課,本想回宿舍,但被同級學生部的同學拜託,午休前需要去大一新生教室開會,給學弟學妹們科普入學事項。
而景眠雖不在職位之中……純是被拉去撐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