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住在一個院子裡,平日裡總得有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
這幾日姜萱好似成了姜延波手裡的香餑餑,每日都要過問,什麼好的都要給她先送來。雖說只是些尋常的小玩意兒,或是市集上買的零嘴。這些往日擱在姜萱眼裡什麼都算不上的東西,可在他人眼中那是不得了的寶貝。
姜若打外間匆匆的進來,一看到小簫氏便氣鼓鼓的衝上去:“阿孃!”
小簫氏心裡有事,手裡捻著的佛珠一頓,掐的手指一疼。她忙回了神,看向姜若的目光多了幾分不耐,“又怎麼了?”
姜若猶自不覺,跺了跺腳,氣狠似的說:“阿爹這幾日老是奉承那個小賤人,什麼好的都撿著她先得!我也是他的女兒,怎麼他就不知道多看我一眼。就連花果那賤婢生的女兒,也比我來的受寵!”
小簫氏皺了皺眉頭,“你也不看看你爹他給七娘定了什麼好姻緣,也跟著攀比。花果生的一雙女兒,今年也不過五六歲年紀,你和她們比,也不怕人笑話。再說了,一對庶出的女兒,就是個取樂的玩意。”
“可別人都笑話我的!”姜若氣憤道:“三房的就知道笑我,說我不得阿爹喜愛。”
三房?小簫氏嗤了聲:“三房也得仰仗咱們大房的鼻息,少了大房的支援,他們什麼可什麼都不是。”
“阿孃!你怎麼就知道搪塞我!”姜若氣得去抓她的手臂,拽的小簫氏趔趄了下,也沒個好臉色。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小簫氏不快的回道。
“你是阿爹的妻子,府中中饋本該由你掌握。可如今府中大小事都交給老太太去打理,賬冊更是由她身邊的王嬤嬤看管。這幾年來,阿孃少有應酬,外人只知二房和三房夫人,哪裡還知道知道咱們大房啊!”
姜若哪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正是戳中了小簫氏的肺管子。
小簫氏是蕭家庶女,乃是一晌貪歡後的產物。她親孃是個要臉的,本不願聲張,可曾想懷了身孕,只能被一頂小轎抬進蕭家。
簫氏夫婦恩愛非常,蕭夫人本身也不是刻薄之人。對這個意外來的女兒和妾室,雖不喜,但到底也是允了二人在府中過活,吃穿也不曾短少。
可小簫氏自小看著大簫氏在寵愛中長大,她本就心思狹隘,哪能不怨。後來她阿孃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她也很不甘願,覺得對方沒有大簫氏的夫婿身份高貴,長相俊逸。可也不曾想,她阿孃為了謀這門親事,可是親自去請了蕭夫人。
哪家的庶女婚事不在主母手下?只是蕭夫人心善,便給了她恩典。但小簫氏不願,甚至因為夫婿意外死去而沾沾自喜。後來大簫氏有了身孕後,她就起了心思。姜延波本來也不是意志堅定之人,在她的有意誘惑下,一來二去就勾搭在一起。
小簫氏很清楚,倘若她沒有懷有身孕,而肚子裡的不是一個男胎,那她的下場應該和她阿孃一樣,被一頂小轎抬進側門。誠然,她的確是喜愛姜延波溫柔多情。可更多的,還是喜歡這綏安伯府的大夫人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