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他既然想去,就去吧。
十二骨的紅色油紙傘,很是奪目。
但不及傘下女子的萬分之一,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美豔絕倫。
路人將目光放在女子身上,忽然看到她身邊那個撐傘男子,不禁感慨:好一對璧人。
有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是尖酸嫉妒:長的這麼好看的小白臉能當飯吃不成?
可也就是想想,看這男子的通身氣派,顯然是非富即貴。
況且那小娘子美貌絕倫,又豈是他們這種人家能配得上的。
姜萱上一回來金陵,還是在前世的時候。她託人到金陵求援,卻被拒絕。後來輾轉來到德王身邊,成了一名隨侍女婢。只那時,她才第一次踏足這裡。和她想像的別無二致,是一座繁華富貴的城市。只是再好的地方,和她也沒什麼牽扯。
她並沒有責怪蕭家的冷血,只是有些遺憾而已。
到了這一世,她和蕭家的關係經過維護,倒是十分親密,尤其是蕭鼎山。只是災情後,倒也鮮少聯絡。
姜萱記的,這時正是舅母有孕大出血養病的時候。舅舅本就愛重她,因為此事更是對她百般憐惜。舅母善妒,無論什麼人只要是能奪走舅舅關注的人,就是她的仇敵。
她那時不解,只覺得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女子。後來舅舅病故,葬禮上舅母服毒自盡誓死相隨,才讓她知曉原來這世上有一種愛是這樣的殘酷。
“小心。”李桓扯了扯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身邊來。“路上人多。”
夏季衣衫輕薄,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彼此的體溫相觸,有種莫名的溫馨感。
姜萱嗯了一聲,跟在他身邊慢慢地走。
在他們身後,“那好像是七娘子。”趙嬤嬤小聲說。
小簫氏正在一間胭脂店裡購置,聞言連頭都沒抬,直說:“她的事情此後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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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京,皇城。
自李桓離開郢州後,仁孝帝就一直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脫離他的掌控。
“你真的派人確認了,他自從到了建康後便整日玩樂,沒有別的舉動。”
李常回道:“屬下已經派人仔細確認過了,武德王好似對綏安伯府的一名貴女有好感,兩人走的很近,看來是好事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