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簫氏走進來時,各位夫人正坐在一起說著話。
說這綏安伯府雖然如何如何,可這些點心倒是味道尚可。
眼看到小簫氏,大家也各自起身,與小簫氏見禮。
雖說看不上小簫氏的做派,可該有的禮儀還得收。
姜萱便坐在一旁,聽她們說些沒滋沒味的話。撿了片桃花糕吃,只覺得不如胡姑姑做得好。
一旁的姜若擠眉弄眼,在姜萱看來實在是醜陋不堪。
姜萱一直無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是如何把自己弄得這樣醜陋不堪。正如她無法理解,為何夢裡夢外蕭莘母女都對她有這麼強的敵意一樣。
倒是那人曾對她說:“有的人甫一見面,便知道是彼此的唯一。而有的人,只要對上一眼,就知道這輩子都只能是仇敵。”
‘她’在夢中笑著去勾他的衣帶,嬌嬌怯怯的說:“郎君哪裡是說她們,分明是說你與我。”
夢醒後,姜萱有些難以面對自己。她實在是想不到,她還能做出這樣的表情。她試著對著鏡子擺了幾下,只覺得矯揉造作不堪忍受。
說話間,便要往梅園去。
要說,綏安伯府中倒是種了些好品種的臘梅。無論什麼時節,都有花可以觀賞。
今年的冬雪雖是來了比以往都要早,到底是江南冬色,臘梅往往還要再晚上半月才得見花蕾。而綏安伯府的品種,已經是爭相開放。人在走到園子外,便已經能夠嗅聞到空氣中那一層層遞進的芬芳。
這讓人們沉寂了許久的嗅覺再一次開啟,連帶著心情也輕快了幾分。
園中已經備下了膳食茶點,又用輕紗制了幾間帳子,又保暖,還能透過薄薄的紗看向四周。尤其是風吹動的時候,尤其的曼妙。
帳子裡置著火盆,四周又略加了一層圍擋,自然是不冷的。
這別出心裁的設計,倒是讓人對今日的賞梅宴高看了幾眼。
小簫氏很是滿意,給了二夫人一個肯定的眼神。
二夫人卻理也未理,她為了這賞梅宴可是沒少吃苦頭。小簫氏倒是直接把好處都攬到她自己身上去,老夫人這樣偏心,可真是沒道理。
眼見二夫人對自己置之不理,小簫氏的臉色不由沉了幾分。
“夫人。”趙嬤嬤在一旁提點道:“客人們都看著呢。”
小簫氏這才稍加收斂,又說了些討喜吉祥的話。
大家都在帳子裡坐下,年長的坐在一處,年少些的又坐在一處,而未嫁的女兒家則另在一處。
因要應景,倒也做了不少和梅有關的膳食。
其中最受關注的,便是梅花湯餅於梅花粥,前者是模樣討巧,味道也可。而後者用後,則是口舌生津,呵氣也自帶三分梅花的香氣。
因這些美食,氣氛也熱絡了許多。
席上,小簫氏的眼神時不時往姜萱這邊看。
有人打趣,說這女兒大了,也不知道給找個好人家。她先是笑,而後又帶著三分譏誚的說:“我們這七娘可不得了。她那是如何出身,我也敢替她操心婚事。”
說的問話的人尷尬不已,被同伴扯了一把,才艱難的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