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霓自幼體弱,因而家人更加憐惜。
至於為何偏偏嫁了姜延波這麼個混不吝的貨色,也怪當時識人不清,兼之周老夫人會經營。姜延波那張麵皮的確是少有的英俊,也難怪一直在閨中的蕭霓會一見傾心。
後來周老夫人上門說合,那家人不知姜家根底,便在蕭家人面前一頓猛誇。加上蕭霓對姜延波芳心暗許,這樁親事也就成了。
婚後,她一直深居淺出,鮮少涉足社交場合。
加上她嫁進來沒幾年,就因病而亡,是以這名貌美卻體弱的女子,並未在建康的交際圈中留下多麼深刻的印象。
也只有幾名當年參加過婚宴的人,回憶起來,說新娘子仿若神仙妃子。後來姜延波和蕭霓的庶妹有了首尾,還暗自議論。說有簫氏那樣的大美人不要,偏偏去吃那個不如她的,只能說綏安伯品味不凡。
都說男人好色是本性,可像綏安伯這樣丟了西瓜揀芝麻的,也的確是罕見。
都知道姜家有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女兒,此次的賞梅宴倒也是讓大家終於得見真顏。
“看著是個妥貼的好孩子。”
“能在小簫氏那樣後母的磋磨下,還能長得這樣好,可見本性是不差的。唉,只可惜被姜家門風影響,婚事恐怕要艱難了。”
按理說來,哪家要是有個好女兒,肯定是百家求。可姜家這女兒,倒是鮮少有人知曉。
也有人這樣說:“我倒是聽說姜家女郎還未及笄前,便無數媒人登門求親。”
“我卻是不曾聽說。”
“唉,這孩子也是命苦啊。攤上這樣的人家,這輩子算是毀了。你也不看看當時求親的都是些什麼人家,不是紈絝,便是登門求妾。”
“妾?!”有人驚呼。
就算綏安伯府已大不如從前,這破船還有三斤釘,姜七如何說都是姜家的嫡女。除非有一日綏安伯府遭難,這等貴女才可能給人做妾。
“究竟是哪些沒眼色的,竟做出這種手段。”
“也怪那綏安伯在外面吃酒,與人胡說。言語間,好似要是誰給的銀子多,這女兒便嫁給誰家。有的主母會算計,尋思著給自家兒郎納妾,還不知道個什麼身份人家的女子。萬一勾得男人們沒了心思在正事上,可要被祖宗唾棄。可要是姜七又不一樣了,她身份高貴,又是嫡女,知禮懂禮……”
這話不用說完,該懂得都懂。
還不是看著這是個沒孃家的,尋思著好拿捏呢。
說話間,遊廊那頭的女子已經緩緩走來。
近看,更是覺得這女子美貌無雙。
要是尋常女子美貌,總要給人一種輕浮感,可她雖如弱柳扶風,可行走間簪釵不動,裙襬不亂,分明是貴女典範。因今日是小簫氏辦的賞梅宴,便上了層淡妝,可依舊難掩病色。
這麼一個如琉璃般的人兒,誰又忍心苛責她。
“那簫氏如何捨得啊……”
“是啊,好歹也是這孩子的姨母。”
姜萱做晚輩的,沒長輩做牽頭,也不好去和各位夫人寒暄。故而只行了禮後,便去後面與幾位陪同母親一同來的小輩們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