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不忍去說。
她偏頭看了眼松柳,這憨婢子正託著腮,眼巴巴的盯著月亮,口水都要流出來。
近了,還能聽到她唸叨著什麼:“月餅……什麼時候吃月餅。”
碧荷狠狠瞪了她一眼,正因為她這腦子糊塗,娘子才不會將大事說與她。只怕她的腦袋裡除了吃的,也就沒別的東西了。
她在心中沉沉的嘆了口氣,罷了。日後無論如何,她都得護著娘子。就算舍了一條命又如何,只要娘子安好,她就在所不惜。
“以後見到那匣子後,你就別去鬧娘子了。”
“我沒鬧啊?”松柳好生委屈。
“只要別去打擾娘子就成了!聽到了沒!”
“好啦好啦,別唸了,吵的人頭疼的很。”
姜萱在裡屋躺著,自然不知門外兩個婢女嘰嘰喳喳議論著些什麼。
她只覺得那人果真是有病!必須得是有大病!
晚膳前,她收到的那字條裡別的沒多寫,只用筆走龍蛇的字跡寫了一句:莫怕,門外是我。
哈,何其的坦蕩,何其的不要臉啊。
誰怕了?多大的事兒啊,她豈會害怕!
姜萱本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她只是有一點的不爽快。
而更多的是,面對著陌生命運的彷徨。
他為何突然就抵達建康?那城外的軍隊是由他來統領?官家又怎麼會讓他來處理此次的旱情?
一切的一切都和她夢中所見對不上號。
姜萱敲了敲有些木愣愣的腦袋,稍稍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是不是過於依賴夢中看到的一切,才忽視了現實中會發生的事情?
倘若要真的見到了那人,她又該做出怎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