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眙,都護府。
吃過晚飯的桓衝領著桓玄步到中廳,皇甫敷與吳甫之在中廳裡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桓衝慢悠悠的步到中堂之上,兩人也不著急,只待得桓玄沏了杯茶水給桓衝,而桓衝慢悠悠的飲了一口後,低咳一聲。
二人立馬知道到講正事的時候了。
吳甫之上前道:“回稟主公,末將以嚴厲之法故意將城內小民多餘的糧食收刮起來集中到了一處,隨時可以燒燬,這空城之計算是準備得差不多了,只待主公您一聲令下,我等大軍便可撤退,留一座無糧的空城給秦軍。”
桓衝聞言,“嗯”了一聲:“這事你辦得不錯,只可惜你要揹負罵名了。”
吳甫之立刻道:“只要能提主公分擔,些許名聲不要也罷。”
桓衝聞言,臉色卻是突然之間綁了起來。
吳甫之微微一愣,旁邊的皇甫敷立馬道:“吳將軍,您這話說的不對,令您名聲受損的不是主公,而是朝廷,是朝廷守不住盱眙,主公迫不得已棄城立刻,收刮的民糧也是朝廷之令,非主公之令也,你怎麼可以說是為主公分擔呢?明明就是朝廷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傷害了盱眙的人民,民之怨恨,也當是朝廷來承擔才對。”
吳甫之頓感被繞暈了,這啥意思啊?
但是,見桓衝因為皇甫敷的話而臉色變得稍好,吳甫之也不敢再多言,趕緊點頭應道:“是,是,是,皇甫將軍所言極是。”
這個莽漢,皇甫敷暗地裡搖了搖頭。
桓衝也知曉吳甫之的確是不如皇甫敷精明,便也不責備他,只又低咳了一聲道:“謝家小子那邊安排的如何?他們如今到哪兒了?”
皇甫敷立刻回道:“謝玄將軍率軍晝伏夜出,已經依您之計調轉馬頭直往淮陰處而去了,估計不是今日已到,那最遲也是明日便到。”
桓衝再次笑道:“甚好,甚好,只要謝家小子拿下淮陰,斷了秦軍的軍糧補給,咱們就算是棄城而去,秦軍拿下的不過是座空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無糧支撐,秦軍是必敗無疑了。”
皇甫敷也微微一笑,桓衝這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雖然實際上是想保全桓家軍的實力,但是,換一種說法,又何嘗不可以說是示敵以弱拖住秦軍在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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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看著好像攻得下,實際上就是攻不下,讓你心癢癢的卻是毫無辦法。
而且,就算是棄城撤退的名聲不好聽,但是,只要最後勝了秦軍,他們桓家軍的撤退便是以退為進的計謀。
一切都是為了配合謝玄拿下淮陰,再來個甕中捉鱉以擊敗秦軍,這都是為了勝利所需,盱眙城的犧牲是值得的,沒有人可以捉住桓家軍的把柄。
真乃是一箭三雕。
特別是,如果謝玄不昧掉桓衝的功勞的話,那桓家之名譽便是更上一層樓。
借他人之手,成就桓家之名,妙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