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到盱眙,不過三百里路,若是快馬加鞭,不過一日便可到達,但是,因為是押送囚犯,卻是硬生生走了三日才到。
一路上多得王謐的照顧,劉裕倒也沒有受苦,就是坐馬車的屁股顛簸得有點麻痺了。
只不過,一到盱眙,這待遇就開始不一樣了。
想到前一晚王謐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劉裕反而安慰起了他來。
聖令不可冒犯,理解萬歲。
下了馬車,眾囚犯被押送至一空地之中,劉裕三人也不能例外,四周佈滿持刀計程車兵,刀已出鞘,鋒芒在陽光之下顯得異常刺眼,而且臺上還吊著幾具屍體,在這烈日之下,竟然散發著一陣寒意。
這陣仗,明擺著有不服從者,殺無赦。
頓時空地之中的囚犯就算再傻也知曉,現在不是橫的時候,否則就是找死。
看著臺下囚犯一陣龜縮樣,臺上的桓衝滿意的點了點頭,今日這批囚犯倒是聽話一點,昨日那批倒有幾個刺頭,不過,他都殺了,背後那幾具屍體就是他們的。
念過聖令,號召聖恩之後,桓衝繼續道:“爾等全是戴罪之身,如今聖上開恩,給爾等一個戴罪立功,重新做人的機會,還望爾等多多殺敵,以報聖恩。”
說罷,一招手,十餘個士兵將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拉到了臺上。
“這幾個是昨日到來的囚犯,他們今日上陣之時竟敢退卻不前,壞我士氣,現在,我便殺之,以儆效尤,還望爾等各自勉力,切莫如這般死得窩囊。”
頓時臺上幾人腳下一軟,跪下求饒,哭得那是一個淒涼,但是,桓衝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一擺手。
旁邊計程車兵手起刀落,幾顆圓滾滾的腦袋掉落至臺下。
臺下一陣譁然。
眾囚犯見著,一陣膽寒,已經有怯弱的開始失禁,哭爹喊娘了。
劉裕也是一陣頭皮發麻,直感四下陰風陣陣,雞皮疙瘩頓起,手腳微微顫抖,背後冷汗直流。
那一米來高的血柱,映在了他的眼中,又從眼中反應到了腦中神經的深處。
這一刻,他刻骨銘心。
雖然他也失手殺過李伯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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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有這時候,他才發覺,戰場的殘酷。
剛剛還在求饒的囚犯,不過片刻之間,已經成了死不瞑目的屍體,首體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