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淡泊拂衣去,
瀟灑深藏功與名。
王謐突然想起,剛見劉裕時候,那一句鐵骨錚錚的願以己之身換全家安穩富貴,這份氣魄已經壓過大晉萬千男兒,也足以讓他佩服。
短短几天的接觸,王謐卻是相信,以劉裕如此魄力和未知深淺的才華,定然不會默默無為,只是如今或許是如他所說計程車族壟斷,寒門子弟掙扎於溫飽,難出頭而已,這時機未到,是落魄了一點。
但是,自古亂世出英雄,起於草莽者不在少數,不看低任何一個人,是他王謐一貫良好的修養。
這大晉還能穩定多久?誰也不好說,皇帝與謝相已老,朝中兩個皇子爭權奪勢。
而朝野之外,五斗米教橫行,各個士族大家到處拉幫結派,而當年想要纂位的桓溫家族底蘊猶在,其子桓玄有龍虎之風。
外敵又有秦國,吐谷渾,羌人,個個虎視眈眈,簡直就是內憂外患。
只是如今,老皇帝,謝相與父親還在,還算各方平衡,穩住了局勢,但這大晉三家,若有一方倒下,就難說還可以持續多久了。
寄奴,若你真的是個英雄,還請你趕快崛起,希望再見之時,你已名滿天下。
看著劉裕一家步履蹣跚,但是,在空曠的烏衣巷中,在王謐的眼裡,卻是十分的快速,他感覺不到片刻而已,就已經看不到劉裕一家的身影了。
再呆了一會,見劉裕一家依舊沒有回來,王謐只好暗歎一聲,轉頭回了王府。
才剛進門,便看到王劭隨了上來。
“如何?寄奴沒回來?”王劭看了看王謐背後,沒有見到劉裕,便問到。
王謐聞言搖了搖頭,並不作答,事情明擺著,回話也是廢話。
“如此或許也好吧。”王劭嘆了一句,面無表情的拍了拍王謐的肩膀。
“父親不是一直覺得寄奴必會顯貴嗎?怎麼?不可惜?”王謐疑惑道。
“可惜又如何?不可惜又如何?王府未必適合於他,久居安穩人易廢,離開,不一定是壞事兒。畢竟人往往是隻有在絕境之中才能迸發潛能。”王劭道,這份隨緣的心性的確不是王謐可比擬。
王謐見王父親如此豪爽,瞬間也是一陣廓然開朗,好像剛剛劉裕也是如此隨性吧,卻是自己侷限了。
“容兒可是到了大廳了?”王謐收拾了一下心情,笑道。
“早到了,剛剛還尋你來著。”王劭道,“容兒與我說了她脫險之事,你這妹妹當真是勝過這天下的男兒許多,不是英雄兒還真配不上我這虎呶,不可隨意點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