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珊思問:“不行嗎?現在都十月中旬了,離過年也就兩個半月。”
外孫女不嫌他們叨擾,洪南楓當然高興,但他也有顧慮:“等見過你夫婿,咱們再定。”弘江城,他們暫時不回也罷。
行吧,辛珊思聽著:“黎大夫也快了。”
裕陽宋家被滅門的事,估計藏不了多久了。有前情,外頭很容易聯想到坦州黎家。緊接著,剩下那十家被滅也會陸續暴露。不過沒關系,這事他們佔理。留給戚家和蒙玉靈的時間不多了,她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蒙都正下著雪。天冷,蒙玉靈也懶得動彈。屋裡擺著幾盆炭,她斜躺在坐榻上,胳膊肘壓著軟枕,翻著唐史。兩個婢女輕柔地給她揉捏著腿腳。唇紅齒白眼裡盛秋波的青年,剝好石榴,拿小勺挑了兩粒送往她的嘴邊。
紅唇微張,蒙玉靈將兩粒石榴吃進口中,舌裹著玩。青年寵溺一笑:“公主又調皮。”
“哪裡調皮了?”蒙玉靈抬眼,嗔了清遙一眼:“跟你說了幾回了,不要拿我當未經事的小姑娘。”
“清遙也不想啊…”青年正是秦清遙,他輕輕地放下小勺,修長的指捏起一粒石榴粒再次送到蒙玉靈的嘴邊,意有所指慢聲細語:“可事實是公主就是經人事不多。”
“不許說。”蒙玉靈露惱羞,張嘴一口連他的指咬住,舌頭去卷石榴粒。秦清遙不放手,溫柔繾綣地看著她。
最是受不得他這樣,蒙玉靈腳一收,兩個揉捏腿腳的婢女立馬起身退下,將門關上。不多會,屋裡就傳出嬉鬧,嬉鬧只幾句,之後便全是令人面紅耳熱的吟哦,直至天黑方休。
“說您經事少,您還冤得慌。”
“不冤。”身心無比滿足的蒙玉靈,像個小媳婦一樣靠在秦清遙懷裡,眼中迷離尚未散,回想過去:“這些年,我得做個安分的公主,做個心清淨的寡婦,讓皇兄放心讓塔塔爾氏放心,還得為…”
言未盡,但秦清遙已領會,輕撫著她的發:“您需要顧慮的太多了,不似我。我只想為公主活。公主是自我記事以來唯一一個沒有看不起我,不嫌我髒還對我好的人。我想公主開心,永遠無憂無慮。”
抬首望著他眼裡的純粹,蒙玉靈眸裡晶瑩更甚,彎唇笑起:“傻清遙。”
“傻的是您,我才不傻。”秦清遙指撫過蒙玉靈的眉眼:“我很自私,眼界也淺,我的情我的心還有命只給對我好的人。不像您,總擔心著別人,常常忘了自己亦不過是個柔弱女子。”
柔弱女子?蒙玉靈被觸動了,是啊,很多人都忘了她也僅是個柔弱女子。
將人摁回自己的懷裡,秦清遙眼神變得幽深:“公主想要的,我一定都會為公主達成。”
蒙玉靈眨動了下眼,眼淚溢位漫流。
“我想過了,我們可以抓到五里和餘二。”秦清遙指腹輕摩著蒙玉靈的耳骨。
方闊話本的事愈鬧愈大,最近蒙玉靈心裡很不安,在想是不是要提早服百匯丸調理身子:“那二人武藝高深,怕是不好得手,萬一有失…”
“好得手。”秦清遙眼睫下落,看向懷裡的女人:“公主聽說過投鼠忌器嗎?”
蒙玉靈撥開耳上的手,撐起身子,看向清遙。
秦清遙微笑:“讓戚贇把他們約到一處,咱們抓點五里、餘二在乎的。”
“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