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辛珊思沒好氣:“最近中原武林不太平得很,你們也別去追談思瑜了,回西望山吧,將我師父的死上稟西佛隆寺。”
“可…”虹山想說什麼,餘光瞄了眼少林和尚,又停住了。辛珊思仰首望了眼天,起步往回,黎久久那一肚子奶撐不了多大會。在與老和尚錯身過時,她驀然頓住腳問:“泰順十年,五里有下過釋峰山嗎?”
“沒有。”老和尚語氣篤定:“老僧師叔從泰順十年初春入悟心道,三年未出明心陋室。”
辛珊思點首,她繼續往回。這麼說,送到她師父跟前的那封信,很可能不是來自五里。五里是建絕煞樓的東家之一,戚贇對他深知。信件之事,八成是談香樂自導自演。
虹山猶豫再三,還是跟上了小師叔。他一動,其他武僧也隨之。
辛珊思甩著膀子越走越快。跟著的虹山,沒多大會便聞到了血腥氣,頭一轉就看到了一條斷臂。達泰的屍身距離斷臂有三四丈遠。他停下,小師叔能不管達泰,但他們不能。達泰犯下那麼大的罪,就是死,寺裡也要見到屍。
辛珊思疾走,壓根不理身後。到大石集,她就望見冰寜懷裡抱著個被子在路邊晃,趕緊跑起來。
可算回來了,薛冰寕擔心的要死。裹在被子裡的黎久久,看見娘小嘴一癟就要哭。辛珊思跑近,連說:“對不住對不住…”
“回來了。”風笑走出,見她一身血點手腕上還多了一串小金剛珠,便曉達泰應該是沒了:“快去換身衣服。”
陸爻站院裡,看人進門,道:“久久醒來沒瞅著你就開始找,沒鬧嘴。”
“是嗎?”辛珊思衝她閨女豎豎大拇指:“好樣的。”
黎久久似知道自己被誇了,小嘴一咧笑開了。
洗了手臉,回屋換衣。辛珊思脫了腕上的小金剛珠串,放在床頭櫃上。
薛冰寕抱著黎久久就站在裡屋門口。黎久久想娘了,急切地想讓娘抱抱,兩眼盯著門口。辛珊思換好衣服出來,手一拍。小傢伙笑起,立馬倒過去。
“哎呦喂…”辛珊思抱著她就是一通親:“餓沒餓,娘喂喂你好不好?”
人間少了個大禍害,薛冰寕也高興:“我去看看晚飯做點什麼吃。”
“行,明天我殺鵝。”
等辛珊思喂好奶出來,就聽屯裡的孩子喊有大和尚進屯子了,曉得是西佛隆寺那十來人,她退回正房往西屋去。
虹山問了兩個過路的百姓,才找到小師叔家。院門敞著,他們也不敢擅闖,輕輕叩了叩門。
薛冰寕拎著一條殺好的魚走出廚房,剛要說什麼就聞掀簾聲,回頭見珊思姐抱著久久右手拿著只缽出來了。同時,風笑、陸耀祖也出了東廂。
辛珊思走向院門,示意叩門的那位進來說話。
叩門的正是虹山,他跨入院門:“弟子虹山,打攪師叔了。”
“看看吧。”辛珊思將師父的青蓮缽遞出。
見是玄靈老祖的青蓮缽,虹山鼻子一酸,喉間哽塞。早曉老祖被害,可真真見著遺物,他還是難抑悲慟,屈膝跪下,將轉經筒輕放在地,雙手舉過頂。
辛珊思把青蓮缽放到他手上:“缽體上有我師父的留書,還有一章心法。師父遺命,令我必須奪回採元,將《混元十三章經》送歸西佛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