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薛冰寕難為情,吱嗚道:“就是身子不爽利。”因為練的寒功,玉凌宮的女子月事來得都很遲。她以為自己也要到二十左右,不想解了熾情的隔天就洶湧降臨。來的頭天,腹跟貼了冰塊似的,腰還僵得厲害。
風笑不強硬:“那先上車歇會。”
見到閻晴姐抱著久久來了,薛冰寕眼裡都生晶瑩,快步迎上去:“久久長大了。”
“那是一定的,我們每天都吃飽飽的,不容許小肚皮有一點空著。”辛珊思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遍:“遭賊了?”
苦笑,薛冰寕點頭:“我早上進了閆陽城,才走離城門口背上包袱就一輕,追那賊一直追到這。”說完又樂,“我現在有點想感謝他。”
陸爻叉腰站在牛車上:“什麼東西丟了?”
問及這個,薛冰寕面上笑意散了,口氣有兩分冷:“你師兄的老藥典。”
得,他為什麼要問這個?陸爻抬手把斗笠往下壓一壓,又坐回去。薛冰寕勾了下唇,伸手逗了逗久久肉乎乎的小手:“思勤臨死前託我把老藥典交給黎大夫,被我拒了。”
辛珊思意外:“他怎麼會生了這想?”
冷嗤一聲,薛冰寕道:“估計是…突然想起自己是個人。他說他為玉靈煉的藥都在老藥典裡。”玉靈,蒙玉靈,大蒙的公主。真稀奇,玉凌宮的主子竟是個公主。
“那賊怎麼會偷老藥典?”風笑問。
薛冰寕回:“我把老藥典另用塊布裹了一下,他大概以為是什麼好東西。”
“上我那輛車吧,我正有事要問你。”辛珊思等她一步,跟她並肩。
看她們走近,黎上與薛冰寕頷了下首,上去將久久抱過來:“快過午了,乾脆把早上客棧打包的飯食拿出來先將就吃點。”
“也好。”辛珊思望向前方,尺劍提著個小包袱回來了。薛冰寕看到那塊深色的布,整顆心都放下了:“老藥典雖不是好東西,但也絕不能落別人手裡。”
辛珊思收回目光,直問:“穆坤的熾情是你種的?”
薛冰寕沒否認,沉凝了稍稍道:“老瞎子的藥典看似尋常,但手摸上字就會察覺出不對,有些很平整有些凹凸。我不懂醫毒,辨不明裡面的藥和毒,但他說給玉凌宮的熾情里加了一味花籽。
我便憑著這個信,在他藥典裡尋到了熾情的毒方,隨意改動了三味藥。一路走一路買藥,有時買一味有時買兩味,幾日前叫我製成了藥粉。
也是蒙玉靈作孽太深,老天都看不過眼。昨日中午在雁山西馬檔口,我遇上了一隊蒙人,一開始並沒多注意,只加緊吃飯想著儘快離開。
後來聽人喊郡侯,立時便起了疑,我僅看了那郡侯一眼,心裡就覺對了。他就是蒙玉靈的獨子,塔塔爾·穆坤吉爾。吃完飯,我先走一步,找個地隱蔽,之後悄悄跟上他們。跟了一下午,我還沒想出怎麼給他種熾情,他們就中了埋伏。”
辛珊思問:“你看到襲擊他們的人了?”
點點頭,薛冰寕望著大跨步走來的尺劍:“你們一定想不到是誰埋伏的穆坤?”
聽口氣,埋伏穆坤的人應該是他們見識過的。黎上輕拍著懷裡的姑娘,薛冰寕跟他們同路幾天,除了麻洋縣那出好像也沒遇上什麼事。他猜:“木偶?”
薛冰寕臉一掛拉,竟被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