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不是成了精的狐狸。”辛珊思又喝了口茶:“你是沒見過辛家關我的那精鐵籠子。我娘被辛良友殺了後,我在那鐵籠裡過得連豬狗都不如。辛良友還騙我說我娘被抓了,要我替我娘贖罪…”
雖不是原身,但她揹負了原身所有的責任,故有權吐露“她”所遭受的苦難。她亦並非為尋求諒解,博取同情。這麼做,僅僅因為這些就是真相。
看著她,蘇玉芝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人竟也有那般不堪的過往。
“抱歉。”鳳喜一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辛珊思搖首:“沒事,”放下杯子,“一切都過去了。”有時候,她也不敢想若剛穿來的那天沒有從辛家逃出來,自個會落得什麼樣?
黎上挨近,將懷裡猶不安分的肉糰子塞給她:“林、韓、汪三家唱大戲,你們就不會唱嗎?”
將劍收起,顧銘亦道:“那就說準了,一劍山莊跟蘇家是八年前,即泰順十六年八月商定的合作。”
蘇玉芝沒有意見:“可以。”
“一劍山莊受邀來西蜀城賞鑑,你等…”鳳喜一放在桌上的手,一指指向顧銘亦:“是到了紅纓鎮附近才聽說蘇玉芝被休,尋到她問明事情後,你立即去信昌山。如此,之後顧伯父過來,也就好說了。”
黎上端了珊思的茶:“我以為可以再給顧莊主去封信,讓他直接往臨齊,接上蘇家的人一道來西蜀城。”
蘇玉芝思慮稍稍,道:“那我也再手書一封,顧莊主帶著我的信去臨齊。我娘和兩個弟弟見到我的信,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這樣再好不過。”顧銘亦拱手向黎上閻晴夫婦:“多謝兩位指點。”
“不用說謝。”辛珊思嘴朝盒中劍努了努:“這劍長度和柔韌我都很滿意,只劍身寬了一指半。等哪天一劍山莊能鑄劍了,幫我改一下。”
這話也算是祝福,顧銘亦欣然應允:“一定。”又轉向蘇玉芝,“多謝你信任一劍山莊。”
站起身,蘇玉芝回禮:“顧少主不用謝,我是有所求的。”
“若你我都沒有求,就不會坐在這裡了。”顧銘亦不覺“有所求”有什麼不對。
黎久久盯夠了顧銘亦,轉向鳳喜一。鳳喜一唇角立馬揚起,笑眯眯地迎視。小嘴一咧,黎久久也笑了起來。
辛珊思低頭親了親小傢伙,她怎這麼可愛?事情談完了,黎上用眼神在趕人。蘇玉芝沒另外兩位臉皮厚,出聲告辭:“我去跟風大夫借筆墨。”
“正事要緊。”黎上看了眼拿劍的顧銘亦,望向仍坐著逗他閨女的那位:“你不走嗎?”
鳳喜一臉一掛拉:“走。”有孩子了不起啊?等著,今年來不及,明年底她一定能抱上。大跨兩步,隨顧銘亦後出了屋。今天顧銘亦住在天子六號房,她住在天字七號屋。
到了天子六號屋外,顧銘亦腳下緩了一步,扭頭看向嘴裡念念叨叨不知在嘀咕什麼的鳳大族長,唇角淺淺揚了下,在她擦過自己臂膀時,低語:“多謝你厚愛。”
鳳喜一微愣,回眸看他,笑靨燦爛。
一號房,黎上兩手背後肅著臉,與躺在珊思懷裡的小人兒大眼瞪小眼。辛珊思不敢吭聲,剛她都給黎大夫數過了,他一共被他閨女揪下兩根烏溜溜的發。
瞪了一會,黎久久撐不住了,打起哈欠。
“今天就教訓到這裡…”黎上抬手要抱她。辛珊思不理解,身子一歪沒給:“你教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