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孝裡巷子那宅子的老先生是不是你?”她早就覺奇怪了。
親吻她的鼻尖,黎上笑而不答。
“還有馬車。上回我進尺劍車廂裡給冰寜換衣服就發現不對了,他的車廂和我的車廂是照一個路數改的。暗格、車肚子,一樣一樣。”辛珊思指指自己水靈的雙目:“我早已洞察一切了,就是沒明說而已。”
對對,黎上看著她的眼睛,心怦怦地跳著。相處越久,他越是歡喜她。她不止美,還鮮活通透可愛有趣聰慧…有時也嬌,嬌得讓他想霸佔。
捕捉到他眼裡的情動,辛珊思心熱,手摸上他的臉,指腹輕摩他唇邊生出的硬茬:“第一次上門就忙著找事做,叫我都不好攆你。”
“不是該正中下懷嗎?”黎上俯首,鼻尖輕拱她的臉,點到:“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答應你一件事。”
辛珊思樂了:“那是因為你表現好,我才生的想頭。”
攫住她的唇,黎上長驅直入。
早就渴望,辛珊思迎合。安睡在爹爹臂彎處的黎久久,大概是聽到嘖嘖聲了,裹了裹小嘴,一隻小肉爪子送到臉上。收拾完客院的尺劍,抱著小木盒子回到內院,見到正屋簷下場景,立馬矇住眼,摸向西廂。
吻得氣息亂了,兩人才放過彼此。黎上眼裡迷離,抵著珊思的額:“等久久滿百日後,我們把她放床最裡面睡。”
聽著他暗啞的聲,辛珊思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捏捏他的後頸:“到時我們試試。”
黎上紅了臉:“你想不想知道我有多少銀子?”
這人真經不住哄。辛珊思樂開懷,稍離他的唇,一口咬上他的臉。
臉上酥酥麻麻,黎上似醉了一般,倒向珊思。
辛珊思忙抱住人:“時候不早了,咱們該睡了,明天收拾一下,後天早起離開這。”
“好。”
這夜他們睡得著,鹹穗街沁風樓卻亮燈到天明。頂層主屋,綺月還在搖擺腰肢,左臂上的花苞仍未合上。二樓一號房,紅妍也在鬧。接了落紅的白帕掉在踏腳上,沒人珍惜。
二號房中,古色銅鏡照著屋裡的空蕩清冷,聽著隔壁急促的粗喘、吟哦與低吼,安靜地等待著它不知何時能歸的主人。
幾個時辰,整個坦州城都知昨夜沁風樓被個姓黎的大夫上門要賬了。關鍵,黎大夫不但要著了,還安然地走出了沁風樓。
沁風樓豎在鹹穗街十五年之久,向來只有沁風樓欺負人的,還從未有過誰欺著沁風樓,這可是頭一回。連納海聽了兵衛回報都有些詫異,眉頭鎖起:“一萬金?”
兵衛俯著首:“是。”
“給了?”納海查過沁風樓,沁風樓那塊地十五年裡換了三個主,筱姌、粉青、綺月,都是沁風樓的掌事。至於背後的主是誰,他尚未摸著邊,但可以肯定是個皇親國戚。因此,自接任坦州城達魯花赤之職,他這也沒去打攪過。
“綺月媽媽不甘願,但鬥了一場之後,還是給了。”
“那個大夫姓黎叫什麼?”
“聽個缺牙的小子說,好像叫黎上。”